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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乐惜园内设下了宴席,不过并非大手铺张的大宴,而是简单几张桌榻的家席。
虽说台席简单,但环境却是极雅极美的。
园内花蕤茂密,假山曲水、亭台楼阁,并且席台后布置了精美的木框画布,画布后点燃了烛光,光线透过画布上绣绘着的“寒雨茶花图””傲雪梅花图”“盛霞灿菊图”“四季富贵牡丹图”四图,令其辉然成形,脉络清晰,宛如在画布上活色生香。
四个各自入席,要说稽婴与赢稷自小便认识,两人关系历来不错,因此私底下行为倒不如朝堂那般拘谨,而相伯先生则守礼仪,但却并非一个不识趣之人,赴这样一种轻松会友的家宴,自不必太端着找不自在。
而陈白起是一个识大局顺环境之人,既然稽婴私下约上他们来痛快饮酒,那她也不必太客气,以寻常心态即可。
月上中天,四人也都酒醉熏头,尤其是稽婴,其次是陈白起,然后是相伯先生,最后则是千杯不醉的赢稷。
稽婴此刻已是坐无坐相,他姿态随意地撑在案上,脸颊泛红,酒眼朦胧。
“焕仙,你为什么……为什么对相伯先生这样好?你、你是不是真的看上先生了……嗝~”
稽婴已经算是完全醉倒了,平日里他可不会这样直言直语,如今他脑袋莫名亢奋不已,因此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便将之前一直怀疑的话当众问了出来。
相伯先生闻言愣了一下,他虽也头脑不太清晰了,但由于身体的缘故,喝得并不猛,所以意识还是在的。
而陈白起则有些大舌头道:“胡、胡扯……我、我对先生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稽婴不耐烦她一直重复一句,便支起耳朵追问道。
陈白起看向相伯先生,夜色之中,相伯先生坐于那幅“寒雨茶花图”后,那熠熠穿透而的光线偏爱地抚摸在他细致又白皙的皮肤上,那仿若巧夺天宫的五官更显立体漂亮。
相伯先生因为稽婴的话而望向陈白起,他或许因为喝了酒,酡颜晕泽,那本就清澄似秋水的眸子更含水光,似有着艳色点缀其中。
陈白起抚了抚额,有些头痛道:“我想不起来自己想、想说什么了……”
这真不是美色误人吗……
稽婴一听,便恼了:“你这是故意不答,罚你再喝一盏……“
说着,便亲自倒了一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喂到陈白起的嘴边。
“快、快喝!“
陈白起也爽快,直接一口吞下。
“焕仙,你是不是喜欢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