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她都几十岁的人了,她着实玩不来举高高这种游戏好吗!
“快、快将我放下。”她低声叠声切齿道。
她已经感觉到周围有人在看她了。
“陈小弟,看着人没?”魏腌仰着头,朝她笑个二皮脸似的问道。
陈白起怕被人瞧见这副不雅观的德性,见他不听,便使劲地拍了他手臂一下,不过在听到他的话时,反射性地朝那不远处的城门方向队看去,大抵能见一道显眼俊拔的戎装身影与赢稷在讲话,还不等她仔细辩认时,他似有所感,停下说话,掉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陈白起一惊,立即低头道:“快放我下来!”
由于她急切,这一声短促而冷厉,魏腌虽不怕平常温雅好说话的陈老弟,却怕生起气来“陈焕仙”,于是他收起笑,也不再胡来,手一松便将她给送落地。
陈白起脚踩实地时,方暗吁一口气,一面想着……方才匆匆一眼,这行辕车队里人这么多,应该没看到她吧。
之前她的确在绞尽脑汁地想与他来一场革命会面,可若以这种方式碰上,那该多丢份儿啊。
“闹什么?”孟尝君沉眸扫眼过来。
魏腌立即闭嘴摸头,干笑了一声,但没安静一会儿便拿手肘偷偷地推了推陈白起,小声问道:“看着没?”
陈白起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知道他这人虽鲁莽,却也是真心想帮她,便道:“没看清。”
没看到?魏腌挤眉弄眼道:“那还要看不?”
陈白起摆手,道:“不必这么麻烦了,一会儿该咱们时,靠近了便能看清。”
这时,随着秦国车辕跟甲士不断地朝前涌进,沛南山长代表樾麓书院也随秦队被导引安置,而被滞留下来的姬韫他们则走了过来。
“焕仙,秦国的车队已经要入城了,接下该我们了。”姬韫道。
陈白起点头。
要说,他们这边的队伍的确太寒酸些,既没有拉风的战车擂鼓,也没有威武的甲士铺列成队,只有一辆由秦国那方暂借来的轺车,而随从便只有陈白起、魏腌、姬韫、姒姜、幺马等几人伴其左右。
当秦国的队伍入城时,即使隔这么远,他们也听到了如雷般的狂欢喜庆声,像快掀了这片天地一般。
而相对那边的热闹非凡,他们这队便被映衬得更加“单薄”冷清。
孟尝君乘着轺车,闭目养神,既没对城中的况景感到饮羡,也没对目下的情景感到心虚,端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
“我感觉有点……”幺马咳嗽一声,两眼因一时找不着位置放,只能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