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久,陈白起出来,透过房檐射下的光给她渡了一层柔和的光线,她那一身风度与精致便流传开来,似花下渡金的仙童一般美好。
姜宣看着她,只觉整颗心又酸又涨,既满足又难过。
两人结伴而行,陈白起哪怕站在长相更为精致漂亮的姜宣身边,也完全没有被他掩没掉光彩。
两人一路无语,只是闲步而逛,就如同姜宣所言,他只是带她出来散散步,并无重修旧好之意。
入夜之后,陈白起照例带着打包好的干粮跟瓜果去找孟尝君,但今夜却见他神色冷淡,言语寡少。
她送上的食物他没瞧也没有碰,陈白起看着孟尝君。
“主公……”
孟尝君拿眼斜她,不冷不热道:“听闻你今日与姜宣单独游园了?”
“……”嗯?
“还相谈甚欢?”
“……”啊?
孟尝君眸光沉了沉,转动着玉扳指:“本公好似讲过,让你离他远些吧。”
陈白起回过神,立即申辩了句:“主公,我的确离他很远啊。”
孟尝君怒笑了:“你莫非是觉得本公好糊弄,你若打着左右逢源的想法,那便……”
陈白起见他越说越离谱,也越讲越恼火,便忙打断道:“如今,焕仙只离主公最近,其它人眼瞧着近,也不过是一种假相,莫非主公宁愿相信那外人的字言片语,亦不信焕仙的话?”
她双眉一拧,委屈又痛心地看着他,决定来招先声夺人。
孟尝君一噎。
陈白起趁机捧出吃食:“食否?”
孟尝君长吐一口气,咬牙道:“食。”
然……却有些食不知味。
——
翌日,姜宣如同食髓知味,昨日两人一路逛园虽无话,只观景赏景,但心境却是难得的平静与舒服的,于是他便按耐不住心底的真实渴望,再度来找陈白起一块儿出去逛逛,只是这一次,陈白起却不再应肯了。
姜宣表示不解,陈白起只道身体有些不舒服,姜宣当即便要召御医,然陈白起却又拦下。
此时姜宣若瞧不出她是借故婉拒便是真傻了,他愤怒地瞪着她许久,方拂袖而去。
一次又一次地被拒绝,骄傲如姜宣只怕也不会再来触碰“陈焕仙”这块捂不化的冷礁石了。
而此事又兜兜转转地传入了孟尝君的耳中,他当夜再见陈白起时便和颜悦声许多,食之亦多了。
陈白起见此叹息——喂养一只情绪化的主公,她也只能够选择得罪人了。
但这种“得罪”的背后,却也是她对姜宣另一番不能言之于表的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