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白起听了却没法平静,她总觉得她面前被织了一张大网,而这张大网不容她退、不容她逃,不容她拒绝,正一步一步朝她笼罩过来。
“我如今,不想谈这个。”她生硬道。
后卿看出她的意思了,他弯唇笑了一下,表情却有些失落:“嗯,那便不谈了。”
都听你的。
——
“相国。”
车外传来婆娑的声音。
后卿道:“进来。”
婆娑掀开车布,看了一眼陈白起,道:“人醒了。”
陈白起一愣,反应过来婆娑话中的意思后,立即翻下了马车。
后卿看着她急切的背影,面上已是半分笑意都没有了,他总想着将她过往的一切全部斩断,让她彻底与楚国那边的人与事断个干干净净,但事与愿违,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
婆娑见“陈焕仙”头亦不回地越过他便走,便叫住她:“哎,你急什么……”
姚粒便在前不远等着,见陈白起过来,便抱拳:“大人。”
“人醒了?”
“嗯,方醒不久。”
她疾步走至马车,攥布一掀开,大量光线洒入车厢内,只见原本躺在车内的人果真已醒来,而郸芸娘正趴在他身上喜极而泣。
他睁着眼,听到声响便转目看向了她,而那一眼便令陈白起一震。
那是一种十分陌生而空洞的眼神。
“巨……”
陈白起看着他,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郸芸娘这时似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忙转过身,在看到陈白起那一双薄凉冷清的眼眸时一惊,下意识便松开了巨,。
“大、大人,他醒了……”她道。
陈白起没看她。
“你先下去
。”
郸芸娘闻言咬了下嘴唇,她又看了一眼巨,正准备起身时,却被一只黝黑手抓住了手臂。
“你去哪里?”嘶哑得几不成声。
巨问。
郸芸娘拿袖子擦了擦眼泪,对巨柔声道。
“黑子,这位大人,是他救了我们,你……你可否还认得他?”
巨没有看陈白起,他看着郸芸娘,轻轻摇头。
他此刻嘴唇泛白,脸色亦很差,整个人还处于虚弱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