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抬眉,奇怪地看他:“阵不是破了,你没瞧见?”
她回过头,指着先前茅草屋的位置示意他看。
“狗剩”兄一怔,当即抬眼一看,只见她身后哪里还有什么茅草屋,那白茫茫的水雾随着风起如幕如帘也掀散了去,瀑布下一片空台逐渐清晰,隐约可见水雾萦绕中,却有人一个被吊绑着四肢,囚困于其中。
远远望去,这个人很瘦,四肢修长,被从瀑布石内伸出长长的黑色链子锁着手与脚,他的头低垂着,一头黑发如墨逶迤一地。
他身上穿得也很单薄,也没有穿鞋,赤足于湖畔,一层薄薄的白色长衫,被水汽打湿沾贴于皮肤肌理上,如另一层冰肌寒玉之肤,长颈如天鹅,精致的锁骨下,露出如玉雪白的胸膛。
似察觉到有人来了,锁链晃动起清脆的响起,他缓缓抬起头来,清风拂动他额前碎发。
那一刹那,“狗剩”兄竟感到有几分窒息。
第四百一十四章主公,身死(九)
嚯!
就没见过这么丑的人!
见过静脉曲张吗?
那见过静脉曲张长在脸上的吗?
没见过?
哦,那很正常,陈白起表示她这也是第一次见,还真是活久见了。
他抬脸那一瞬,风汽撩雾,意境甚美地将他额上碎发拂开,岂不料却不见惊鸿一瞥,只惊那张脸上布满了蔓状静脉丛的异常扩张,一条一条像树根迂曲在脸上、颈上,远远瞧着就像一颗藤蔓卷成球长脑袋上。
“……”“狗剩”兄张着嘴,两眼有些出神。
陈白起暗吸了一口气:“……是他吗?”
狗剩兄声音发飘,有些不确定道:“不知道……”
陈白起顿时一脸悲痛万分,感叹道:“为了不让别人认出,南昭国先王也算是丧尽了天良啊。”
狗剩兄闻言,嘴角抽了一下,颇为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我想,他再狠毒也不至于将自己唯一的子嗣血脉弄成个怪物。”
陈白起表情一变,沉吟道:“那这怨天尤人的长相是天生的还是受别人迫害的?倘若我们将他带离此处,他是会感恩戴德还是以怨报德?”
她虽然不歧视长相不符合大众审美的人,但她仅代表她个人意见,倘若他因受不了外界投来的异样眼光而宁愿自封避世,却被人硬拽生拖地带走,那结果便不好说了。
……不过,都被锁成这样了,除非有抖m受虐情怀,否则只怕也不是自愿的吧?
“怎么将人带离?”“狗剩”兄直接道。
陈白起抬眼瞥了他一下,发现他眼中没有丝毫动容,连方才兴起的一丝耸动波澜也一并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