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呼吸发紧,眼珠子像凝固了一样转不动了。
咔嚓——
面具成片掉落,风一吹便化成了流沙,以鸟语风雪的笔墨去描摹,她的脸终于一点一点地露了出来。
细软而黑螺描就的眉,片羽浓密的睫毛,那是一张不施粉黛却颜色依旧如朝霞映雪般姣好的面容,虽年纪尚轻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已可见颜如琬琰,盈盈仙骨,此花一出,万花惭。
尤其特别是她额间出现的一道银白色的图腾纹,天风摇曳铢衣,玉容玄发,风扬其衣韵而动,恰似飞天。
但银白色额花仅昙花惊艳乍现一瞬,便又缓缓消失了。
那一刻,她侧露一半的侧脸,却竟已美得令人心惊。
这个“美”不仅是指容貌上的冲击,更多的是一种虚之又虚、幻之又幻的感受,来自于她,又不仅来自于她身,是整个前因后果、事态推进的乍现冲击。
那张脸……那张脸?!
崖风族老、乾族老、霖族老与巫长庭都看清楚了,可又觉得自己是否看错了,于是几乎同一时间扭头看向般若弥生。
般若弥生站在那里,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前方那毁了“天雷风火阵”之人,像被人夺了魂似的僵硬。
她缓缓地将脸上的黄金面具取下,手指一颤,面具便无声掉落地上。
当般若弥生的脸露出那一刻,一阵倒吸气响起,他们眼睛瞪到极限,表情是同出一辙的难以置信。
虽说有发型跟衣物的区别,但那两张脸,那精致的五官轮廓,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叮——
系统:强行突破,纯度90%的巫族血脉力量苏醒已达到68%。
“她、她是——?!”
乾族老他们不顾重伤在身,挣扎着相乎搀扶着爬起来,满目震惊又怔忡地看着“白马子芮”。
“她是谁?”
乾族老恼怒又急地看向潭湖畔,傀儡庇护其中的白马子啻。
白马子啻一扫手,傀儡人偶便松了力道,“哐哐”地跌软于地,他此刻也走了过来,踏着成灰的草榍,他一伸手,飘染的灰烬凝结成一条锁链将“白马子芮”的腰圈住,他一拉,她便重新跌入了他的怀中。
那撞击的力量令满地烧成灰的草榍一下激荡了起来,它们飘舞了起来,一片片,一块块,像落下的灰雪,将天地渲染成灰茫茫的一片,围绕着那相拥的两人,轻烟一般,温柔的追逐,绝望的流转飘远。
无人知道,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有用多力,带着一丝庆幸的轻微颤意,他低下头,靠近她,微微阖起眼,细细地、回味般感受着她失而复得的体温。
“子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