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她有种木已成舟的感觉。
“我睡了多久?”
谢郢衣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拉回了神,他转过身,几步走了过去,连声道:“你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陈白起不饿也不渴,或许是因为昏睡之中有人特地给她喂了水食。
她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恒敛柔静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谢郢衣一时竟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扯住了身形,无法揣怀随意的姿态靠近她,她的眼神跟态度并不冷漠锋利,却是一道无形划出来的隔膜,他在这头,她在那头,不可轻易涉足越界。
他停在那儿,想起她方才的问话,答道:“你昏迷了二个多月了。”
陈白起有些意外,竟然这么久了。
“那是你……守了我二个多月?“
听不出她语气中有什么情绪起伏,所以谢郢衣也判断不出她问这话时对他是抱有什么样的看法。
但他有些不自在,他努力绷直冷脸,道:“除了我,还有谁?“
陈白起真的搞不懂他了,她晕睡了这么久,单凭他一个人带着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九州地界生存,艰难可想而知。
他难不成对任何一个同族人都这样任劳任怨?
如若不是……她思考了一下,才道:“你已经知道了。“
这句话虽然语焉不详,但如果谢郢衣不笨,就该猜到她的意思。
“你……”他顿了一下,表情略微复杂地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立场摆得公平,他道:“你想要回去吗?”
他没有否认,也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陈白起没有丝毫犹豫。
她这回答有够决绝的,完全不在乎谢郢衣指的是回“哪里”,仿佛他所指的是“哪里”都无所谓,因为“哪里”都不是她会选择的。
谢郢衣发现眼前的“白马子芮”已改变得太彻底了,从她身上他看不出任何一丝破绽,也没有缺口可以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