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颠覆他们之前对她的认知。
乖巧、柔弱,像小仙女一样天真善良……根本不存在。
因为太过震惊,等她走远了,他们都忘了要阻止。
——
在离开了木家军住宅,陈白起找了处无人的地方弄醒了谢郢衣。
谢郢衣醒来看到她,眼神恍惚了片刻,逐渐记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而陈白起不等他情绪上来,便先发制人地与他讲了一道之后发生的事情,除开一些不能讲的秘密,她也讲到了要与楚军一道去死地之事。
这时的谢郢衣早已忘记了计较她弄晕他的事情,只是颦眉不解道:“你为何要应承与楚军一道去死地?”
陈白起眼底有一种暗涌蓄起,令她看起来那样陌生而深沉,她道:“你若想以后都跟着我,便我行之事、我言之事皆听之任之,不要问,更不要探究,你为我耳、为我眼、为我手,看着、听着、行事即可。”
谢郢衣呼吸一窒息,看着她漠然凉薄的眸子,只觉心口有一处正绵绵地扯痛着,他最终苦笑地颔首。
“我允。”
陈白起看到他这样,缓缓覆下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的神色。
——
勋翟已整军于城门口,列队成林,皆目不转睛地盯着街道尽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庞稽看了一眼在茅檐下躲雨的主公跟孙河,主公仍旧没有睡来,孙河在照看着他。
“她会来吗?”他问勋翟。
勋翟看了看天下淋落的淅沥小雨,没有吭声。
因为答案他也不知道,可他知道主公需要她。
这一路上主公的身体一直在衰败,可他们却无计可施,求了多少有名的医师,哪怕是秦国的相伯先生他们也前去求过医,但这毒连相伯先生都不曾见过,但他给他们指了一条路。
相伯先生讲“殒命”此毒乃是从死地流传出的,或许去北漠死地会有办法。
于是他们一路跋山涉水到了死地,与他们做了交易,将希望寄托于死地当真有解药……
可在这之前,主公身上的毒一直不断地折磨着他,时急时缓,时重时轻,可主公能忍,很多时候他们甚至都不曾察觉他的痛苦,但在发作期间他的眉头从不曾松缓过,除了今日……
因为那个神秘之女出手,主公难得平静地睡着了,这期间他没有青筋突起的痉挛抽动,也没有被梦魇惊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