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二十有二,不知兄弟几岁?”勋翟问道。
谢郢衣退了一步,他又前一步。
他头痛又无奈道:“十九。”516小说网.516s.
“那我便是兄了。”他笑得眉飞色扬,拍案定板:“等你与我一道回楚国后,咱们便设宴结契吧。”
谢郢衣:“……”不,我没有同意。
“风禹,结拜一事讲究时缘与投缘,过甚热情恐惹人为难。”楚沧月道。
风禹乃勋翟的字,他想了一下,便果断道:“一见如故哪比得上相知甚深,楠衣这等义薄云天之人不忌俗礼,翟亦一样,人生得一知己与性情相投之人何其不易,因此翟方激进了一些,只望与楠衣真诚结交。”
谢郢衣看着勋翟那一双真挚的双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但他深知若再推辞倒有些不识好歹,尤其是在两人身份差异如此大的时候。
他也不是不懂场面话,他一揖,面上带着动容道:“承蒙将军看得起,楠衣本是四处为家,倒是有将军为主家引领楚国游历一番甚为幸哉。”
这话倒是回漂亮,听起来好像他答应了,但细品又好像只能意会这其中的意思,但字里行间却没有明确证语。
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勋翟倒是没有过深去读解,但楚沧月却听出了“谢楠衣”是个懂得给自己留后路的谨慎人。
“这里有些水,谢先生可用些。”楚沧月道。
谢郢衣不渴,但却不能不接,他双手以示敬意接过喝了一口,便又递回给楚沧月。
楚沧月玩味地接过,转了个弯,却出其不意地递给了他身后之人。
这一举动,令所有人都意外了一下,齐刷刷地看向她。
“小娘子,你呢。”
突然听到楚沧月问话,陈白起一愣,这还是这段时日她承受过的最多的注视。
“这几日你一个小姑子却与我等一同忍受着饥渴,倒是难为你了。”他感慨了一句。
谢郢衣却听了这话僵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似犯了一个错误。
若说他耐着干渴作出喝一口水的姿态乃为自尊与仪态,那么他忽略了自己未婚妻的状态,自顾还回水囊的举动却透着违和感。
这时,一只瘦长却雪白的小手伸出,青色的血管透过白薄的皮肤流露出一种孱弱无力之感,她伸手接过,只捏了一个小角,将水袋攥在手中,那上面还有被人握久的余温,属于另一个人的。
她始终低着头,好像怕生一样。
“谢、谢。”声如细丝从檐帽下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