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沧月伸手接过,握在手中看了一眼,又道:“问完后呢?你怎么确定他的话是真的?”
陈白起知道他并非是不信任她,而是对一切不确定的事情保持必要的警惕,尤其是这种时刻,好不容易快要抵达目标,他不容疏忽。
“你信我,这水我喝过,的确可以减除毒瘴气的毒害。”陈白起一脸坦然道。
他方才的犹豫的确是以往养成的防备习惯,但他转念一想“陈芮”这小姑子一路的表现,这性子完全不是一个能轻易被人蒙骗的人,他的确多心了。
她手上有许多他都猜不透的东西,她既不愿说,他又何必追问。
他举起竹筒削尖那一头抵唇抿了一大口。
水质清甜冰凉,无并异味。
“可还问了些什么?”他道。
陈白起见他喝完后并无异样,又听到他的问话,沉吟了一下,才道:“这里的人并非死地族人,他们已经有五十年没有出去过了,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留在这天坑内。”
“那些陷阱与毒障气既是防着外人闯入,亦是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座大山,他们曾尝试着跑出去,但无一人能够成功。”
其实在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陈白起还挺意外的,她没想过禁地内原来还住着这样一群人,他们也并非自愿留在这里,而是被天坑与禁地囚困在这里。
而天坑内也没有粮食瓜果的种子,自然也没有开垦田土耕种,虽说平日里能够挖些野菜草根,但这些食物远远填饱不了他们这么多人的肚子,而他们的食物来源大多数是死地族人从外面送进来的。
说起这些人的具体来历,那人自己也讲不清楚,他只知道大部分的父辈或祖父辈都并非是一个国、或者一个地方的人,顺下来三代人,除第一批进天坑的年迈者常年闭门不出,其子、孙辈则好似适应了这样封闭的生活,按照死地族的要求每日辛勤劳作,由着被人这般投喂食物活着。
“你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吗?”陈白起问他。
楚沧月听完沉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最后道:“先下去看看,孤若确定了,便告诉你。”
见他不似在敷衍,陈白起颔首,算是信了他的话。
“你拉着我,你不能施展轻功,这春意盎然新长的草地路沾上露水容易打滑。”她叮嘱道。
楚沧月倒没有那样迂腐,不受女子的帮助,但考虑着她已有未婚夫,不好直接肢体相触,他抡起袖子,以布料相隔握在了她的手腕处。
但陈白起却豪爽反而一握,两人手掌相握,他手凉如冰,偏她方运动了一番血液加速流动,手心发烫。
两人同时感受到对方不一样的温度与肌肤触感。
“握紧一些,若松手了,我可不救你。”陈白起故意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