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只觉这话问得有些古怪。
“我们指腹为婚。”她还是勉强回道。
“你们是青梅竹马?”他一边与她讲话,一边伸手抓住她的小臂,那衣下的纤骨软肉握手间,触感十分绵柔舒服。
“这倒不是。”她半真半假地回道。
她托着他起身,引着他朝外走。
“那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陈白起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反问道:“怎么忽然对我感兴趣了?”
听出她声音中的隐约抵触,楚沧月便也不再问了。
“走吧。”
他没有什么表情道。
陈白起看他一眼,深沉面具下的表情不可窥视,这个人怎么一下变得莫名其妙的,心情也是忽上忽上,忽高忽低。
楚沧月眼下对人的情绪感知十分敏锐,先前他察觉到回来后的“陈芮”忽然对他的态度容忍了许多,虽不知为何缘故,但却并不妨碍他想试探一下她的底限,其结果而言,并不算差亦不算好。
她对他总是刻意划出一道屏障,但她又对他莫名有一种信任,从她并不十分抵触与他肢体触碰可以看得出来。
她对他的态度就像一个对他了解甚深,却不愿他有任何机会去了解她一样。
莫非……她身上藏着的秘密,与他有关?
——
四人汇合之后,相伯先生便很自觉地在前带路,他对待楚沧月是漠不关心加无视,他看得出来他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他擅歧黄之术,却没有半句过问的意思。
他们这一次是溯溪径朝上流而去,随着溪流变宽域,坡度越高越陡,他们便觉得四周气温开始骤然降,甚至一些沿路岩缝石面有着冰榍与白雪未化的痕迹,他们拐着山路十八弯的路,直到来到山顶的峡谷处,只见一条豁口下方竟有一道贴壁石梯,梯子连接着一个洞口。
峡谷下山风凛冽,直吹得人仿佛都要站不稳似的,呼呼风声蹭人耳边刮,相伯先生衣袍鼓风而起,长发扬动,他道:“这条路可以直接通去外面。”
陈白起的头发比较长,又多,于是她将背上吹乱的头发抓到胸前绑成长辫,省得像个疯子一样遮挡了视线,她问:“要走多久才能出去?”
“寻常步伐两个时辰足矣。”
也就是说普通人要走四个小时啊,脚程慢的话,只怕出去也是傍晚时分了。
“这里面有没有危险?”她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