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楚沧月安排下的后手?
无人得知。
所有的这一切也无人察觉,甚至陈白起一直以为他是黑衣人与禾真上人他们的早计划瓮中要抓的鳖,但如今看来,他在入局后便开始了老谋深算。
敌对双方一混入便毫不留情地厮杀起来,局面一时呈胶着状态,难分胜负。
陈白起想了一下,将“龙蟠剑”与之前从禾真上人那里得到刻有“殒命”药方的黄色晶石一并抛给了楚沧月。
楚沧月下意识伸手接住,他撇向一手一物,一样是物归原主的兵器,一样是她为他谋来的药方。
她对他抱拳,亮声道:“还劳烦楚王帮我照看一下未婚夫,我去去便回,多谢。”
说完,她已亟不可待一步化烟而去。
而楚沧月如钺静立原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眸转深黯风诡,声不可闻道:“未婚夫啊……孤自会替你看顾好的。”
后方的战事全数抛给了楚沧月,陈白起全力追击黑衣人与禾真上人。
要论速度,只怕鲜少人会是她的对手,更何况黑衣人还是带着一个人一起走,就在即将进入七转曲回阵中,她拦截下了黑衣人。
他讶异她的速度,一把推开了禾真上人,从袖中取出一支青翠碧绿的笛子,指转灵活如莲花开盘,笛身旋如绿光,一阵风吹萧萧,四下惊破,耳膜如炸开来。
陈白起反应极快,当即封闭耳识,一个寒冰刃拂去,冷色与绿光交错相撞,笛子失了准头,被黑衣人吸力抓回手中。
手上的笛子握着手中如同刺骨的冰一般,黑衣人手指蜷缩了一下,按捺地虚握住它。
禾真上人惊呼:“主上——”
“待在那里。”黑衣人淡声道。
禾真上人脸色急迫紧张,却又因他的命令而僵立在原处。
“你与他们看起来并不像是一路人,你又何必为他们如此拼命?若是为了他们手中的权财,你不妨考虑一下投效于我,他们能给的,我只会给予你更多。”黑衣人道。
陈白起敛袖负于背,侧立的身如笔直的刀刃,透着一种风刀寒剑的凌厉。
“谁说……我是为了他们?”
黑衣人闻言也不纠结这个话题,他直言道:“我并不想杀你。”
禾真上人闻言瞠大眼睛,一脸无法理解地看向黑衣人。
主上……他在说什么?
此女分明与他们处处作对,甚是威胁,主人为何还对她另眼相待?
“为何?”陈白起也有些无语地回视他。
这人莫不是有被虐体质,她所作的事每一件都足以让他们的立场成为死敌,可他却对她没有杀意,这话他敢说,她却是不敢信的。
黑衣人一抚玉笛,一串洞出笛声悠扬飘荡而出,它并无起伏声调,唯绵延回响,入耳欲静,仿若梦中乍现的万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