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伯先生这才想起被他刻意遗忘的一个人,这人虽然在他心中没有多少存在感,但在“陈芮”心中却不一定了。
然而,他却没有立场阻止她,只道:“你……真的会与我们一起离开?”
她虽信誓旦旦保证会来找他们,可到底她是主动方,他们除了等待结果之外,别无选择。
陈白起看得出来相伯先生他们很不理解她是怎么在人前拒绝人后又转变的突兀,她也知道一言两语也难说服他们信任她。
“自然,事到如今,我没必要骗你。”
相伯先生盯注着她的眼睛,仿佛想看出她眼底的所有秘密。
“那好,我等你。”
——
陈白起回头去找谢郢衣时,却见他独自一人站在药植田内,入神地望着空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郢衣。”
她站在他身后唤他。
谢郢衣一怔,转过身,表情有些意外:“阿芮,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那边解药……”
陈白起打断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楚王的毒已经解了,所以,我们也是时候要离开了。”
“离开?”谢郢衣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然后如光汇如星月眸中,明显感觉他身上阴郁之气一扫而空,他假模假样地迟疑问道:“可楚王……会轻易放你离开?”
好吧,这也是一个将事情看得透澈明白的人。
陈白起漠然道:“不用他允许。”
说完,她又道:“你有什么东西落下吗?如果没有,我们马上走。”
谢郢衣根本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他摇头。
“没有,我们可以立刻出发。”
“那好。”
陈白起带着他准备按原计划一道去找相伯先生他们时,却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嗤笑的声音。
“你们想走?”
陈白起第一时间将谢郢衣挡开,转眸一看,却是一直不怎么出现在人前的牙索。
她见他独自一人:“你打算告密?”
牙索脸色有些不虞,他冷冷地注视着陈白起,忽然道:“那天晚上……还有城主府中帮助我们脱困的人,是你?”
陈白起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此时要离开了,她也没有必要否认做过的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