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婴,你是否从未将本相的话放在心上!”
这一声怒喝惊到了在场的官员,他们讶然看向相伯荀惑,而见他当真动了气,稽婴咬紧牙槽,转开了眼。
“右相,君上如今怎么样了?”
赢稷的伤一直是相伯荀惑在照看,稽婴哪怕火再大也不敢向他撒。
相伯荀惑冷冷扫他一眼,并不回答。
百里沛南也从未见过相伯荀惑生这样大的气,他一向自持体弱,维持温吞怡和的模样,又好脸面,脸都不曾与人红过,是以,他没有见过他这样控制不住脾气的时候。
稽婴也不懂,左相还可以说是妇人之仁,但右相从不是这样心慈手软之人,那他为何要如此偏袒陈芮。
他曾私令示下,不准任何人动陈芮。
当时他以为他是顾忌陈芮那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可眼下人都被抓到他面前了,相伯荀惑勃然大怒的理由很显与他之前猜测的不成立了。
“右相,你……”
这时,一直安静着听着他们说话的陈白起开口,她无视周围紧张的气氛,恍然道:“原来,是秦王遇刺了啊。”
她嗅了嗅浓厚的中药味夹带着一缕怎么都散不完的血腥气,又道:“看样子他还伤得不轻。”
“你怎么进宫了,稽婴有没有伤着你哪里?”
相伯荀惑走上前拉过她,见她衣物未损,身上没有血迹,方才脸色好转。
他毫不忌讳在众人面前展示他对陈芮的关心。
这一下,众人才明白,右相或许与这个叫陈芮的少女早就相识了,且关系……很好?
可她好像跟后卿的关系……也很好?
再联想到后卿跟相伯右相的关系,他们好像无意中窥探到什么了。
稽婴也一脸吃惊地盯着两人。
陈白起摇了摇头,她道:“我感知到房中有一股奇怪的气息从屏风后传来,秦王的伤势怎么样?”
相伯荀惑愁颦眉头,道:“君上身上的外伤一开始倒并不严重,但这几日他无故昏迷不醒,伤口也一直无法愈合,用什么药都无用,甚至开始溃烂了。”
“可以让我看看吗?”陈白起有些好奇她方才感觉到的东西。
“不行!”稽婴断然拒绝。
陈白起不解地看向他,问道:“那你带我来,是为了让我看看在秦王寝殿的砖瓦是否结实坚固?”
稽婴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