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听错吧?
众人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他们第一反应是想笑,心底的弹幕如炮弹一样喷涌。
她做梦!
“不可,这事万万不可!”
“哪怕主公有言在先,但此等朝中要事岂可儿戏!”
“对啊,你一介百丁,且是一名女子,有何资格为太傅。”
“荒谬!着实荒谬!”
反对的话如同雨后春笋冒尖,一句接着一句,这些老秦人何曾听过这等狂妄无知的要求,她要当一朝太傅,她咋的不上天啊她。
他们义愤填膺,他们绝不答应!
耳边吵噪的声音让脸色枯槁的赢稷颦紧了眉头,他咳嗽一声,稽婴也在听了陈芮的不情之请站了出来,他沉着脸:“诸位大人且冷静一些,主上在此,他自有定夺,吾等如此喧哗乃是君前失仪。”
众臣一看脸色不好的主公,马上噤了声。
稽婴倒没有跟着其它人喝斥陈芮的痴人说梦,按以前他乖戾性情只怕是第一个出来反对的,但他如今面对她时的情感十分复杂,尴尬、感激又有些躲避,他不愿与她同处一室,但真见到她时,却又再难对她冷脸相对了。
相伯先生听了她的要求,若琉璃般眸光一闪,却是令人看不清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而沛南山长倒没有因为门第之见对着陈芮有偏见,只是他认为女子主动提出在朝为官这事鲜闻寡见,她竟能够要来如此标新立异的要求倒是让他觉得意外。
但从他的角度而看,却是不认同的,拿一个江湖顶尖的武功高手跟一个位极人臣相比,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是以她若要当将军,他或许还会认为有可行性,但她却要做太傅,她可知……一国太傅意味着什么?
当然,这个问题也是所有朝臣在心底想问她的,她敢提这样的无理要求,若不是太自负就是太愚昧了。
赢稷自陈芮提了那一个要求之后,便一直入神地盯着她,而陈芮就跟一个没有感情的冰人,亦不偏不移地对上他审视的眼神。
这件事她很坚持,她知道这件事情将造成的轰动,但像这样绝佳的晋位机会却很难再有了,她不想多费时日一步一步地经营往上爬了,她也知道她提出的事在他们眼中有多匪夷所思,倘若他不同意,那她就只有……另想办法。
另一个更危险又粗暴的方法,也是她一开始便开始的计划,以武力霸权来圈养她未来选定的主公,让他顺利地一步登顶,制霸战国。
总之,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够阻止她想留在她未来的主公身边!
“你可知……你可拿孤的一个承诺换富裕城池,换百车财帛,换大批兵马铁器,孤曾说过,只要你能救下吾儿,你的任何要求孤都可允你。”赢稷每说一段话都要停顿好一会儿,他说得很慢,因为他已是强弩之弓,却迟迟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