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一向温润偏暖:“伸手。”
陈白起茫然地伸出手。
“新岁福缠延,万事心愿成。”
他在她手上放了一枚用红绳缠了一个穗结的铜钱。
当冰凉的触感落在她温热的手心时,陈白起一下便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握着铜钱有些高兴,又有几分尴尬:“我没有准备……”
她是真没想到有人会给她送“压胜钱”,之前或许她会有想法山长会送她,但那夜两人不欢而散之后,她也不敢奢望长辈祝福了。
“无妨。”
那怎么行?
陈白起想了一下,从系统包裹内取出一枚朱砂玉串放到百里沛南的手掌心中:“这是陈芮给山长的。”
这是一枚护身符,可为人抵挡一次祸事。
她下礼一揖:“恭贺新年,一祝山长岁岁平安,二愿山长安康福寿,三请山长欢喜常颜,新日清山丽,久远团圆聚,笑靥常挂于面上。”
她起身,双眸如繁星明亮,两颊盛粉烂。
百里沛南自听得出她的一腔真诚祝愿。
他受她好心情的感染,亦难得对她笑了一下,皎如玉树临风。
此刻他身体上的难受他没有表露出半分,他也不知道他为何看到她孤伶伶一人站在那里,旁人都是喜气热闹,便没有忍住过来找她。
那日之事,他一直没有放下,他对她始终有些歉意,因为没有控制住情绪,随意对她发泄了脾气。
可陈白起哪能不知道他的勉强,她神情一滞,朝他再次谢礼之后,便安静地走到了别处,主动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另一边的稽婴手中紧攥着一枚亦绑了红绳的铜钱,面上无异,眸漪波澜地看着陈芮与左相两人。
——
终于赶到春节前夕将太傅府修建好了,如今难得有了一个新家,又有一帮亲友在身边,陈白起想着就算自己不过节,也不如让姒姜、谢郢衣他们与她一道冷冷清清地过年。
于是,她准备筹备一下怎么过这个春节。
读过秦国习俗相关的书籍,上面写道春节前夕,家家户户都要用桃梗刻制神荼、郁垒像,在除夕前夜那天悬挂在门前,用来避免妖魔鬼怪的侵扰。
只是到了来世演变,人们嫌刻木人麻烦,就直接在桃木上画两个神像,提上神荼、郁垒的名字,于除夕下午挂在门两旁,以压邪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