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意思她忽然看懂了。
他让她什么都不要做,就这样站在那里。
相伯荀惑端起玉爵,轻抿了一口,他墨绸般发丝垂落于肩下,眸仁凉凉,神色令人瞧不清楚。
而沛南山长则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又在陈白起与谢郢衣两人之间转过一圈,却始终缄默着没有与其它人一样说些什么。
所有人都不傻,其实多少也看出了一些冰湖底下的涌流,但是有些事能够私下做,却是不能当众承认,人生在世,总不是什么事都能够随心所欲,哪怕是一国之君。
------题外话------
谢郢衣望天:终究还是我一人扛下了所有。
第二百零一章主公,情诗(一)
谢郢衣引起的事就这样被众人轻轻地揭去了,但这件事情的影响却遗留在了他们心中,让他们隐约有了某种迫在眉捷的危机。
陈白起入席继续作为东道主主持着下面的宴席节目,行“飞花令”,定的是五言。
所谓“飞花令”是一种饮酒行令,属雅令,凡是爱好诗词的人都喜欢,这也是一种高雅地展示自己才能的场合。
玩法便是吟诵含特定字的诗词歌赋,比如她指定含“酒”的诗词,接下来所说的诗句都必须带一个“酒”字,若玩法再严谨一些,则需将“酒”字在诗词由第一字依次轮下去,譬如第一人说“酒债寻常行处有”,第二人则需将“酒”字排在句式的第二位,如“浊酒一杯家万里”
这无疑是加大了行令难度,因为除了搜刮脑中关于“酒”的诗词,还需要筛选出合适的一句。
在座大多数都是士人出身,听了陈白起讲解的新的酒令规矩,只觉兴趣盎然,都开始迫不及待开始。
陈白起说先试玩一轮,过过规矩,她率先出了一个字,并言明,答不出者为输,输者需满饮酒一爵,不可再参与进这一轮,需在旁围观结束,等至新一轮的开始。
一轮后,众人都把握好了节奏,新的一轮正式开始后,众人以圆周为一圈轮序,一开始都是出口成章,有说有笑,争相出彩,热烈的气氛再度被炒了起来,但后来慢慢词穷,不断有人卡壳,想不到合适的诗词,只能无奈饮酒认输。
赢的人则兴致高涨,觥筹交错间,都互不相让非争一个输赢。
几轮过后,要说战力最厉害的,那绝对是沛南山长的诗词库量最大,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是一轮到便出口赋诗,完全不带停顿的。
而正由于他战力惊人,其它人隐约有了危机感,便开始有了联合之势,输的在旁不甘寂寞给提示,沛南山长以一敌众,而他为人向来不喜过于针锋相对、锋芒毕露,也不会仗着自己书读得多寸步不让,于是几轮下来,他也一脸无奈地饮了酒。
一开始,陈白起没有参与进来,在旁看着热闹,其它人也因为多方考虑并没有硬拉她一个女子参与,所以她负责当酒令官,没有加入轮战,但她见自家山长就因为脾性好,被这些人给联合着轮流欺负了个遍,便也眯起眼,找了个理由加入了进来。
别问,问就是上下五千年的诗词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