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全是军中的官员,除了左庶长不在,大将跟左、右将军、军候等都来了,还有一些与虚一卢关系不错的同僚见太傅脸色不好,出声帮衬道:“这事倒也不能完全怪校尉。”
“对啊,这事大将已对校尉进行了处罚,此事就算翻篇了,太傅初来乍到,不必再旧事重提了。”
他们打心底里就没有太将太傅放在眼中,但碍于她身份奇高,只能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游说。
风子昂见自己的上司对太傅如此轻慢态度,咬了咬牙,心底有些愤怒,但他一个千人,人轻言微,又怎敢随意插话反驳。
陈白起耐着性子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替虚一卢开脱,等他们都察觉到好似由始至终都只有他们的声音,而太傅好似一直都没有吭声、只平静又黑深深地盯着他们时,气氛有些诡异而凝滞,他们声音一下就哑了,不禁头皮有些发麻。
见他们都不再说话了,陈白起这才看向虚一卢:“你既承认了,那便暂时羁押后审吧。”
什么?!
她这是当着他们的面耍官威吗?!
三军统帅为三人,陈白起太傅为总统帅,左庶长、大将陈羹。
陈羹一直摆着深沉的面目没有插言一个校尉犯下的错事,他是左庶长一派的,如今左庶长养伤未愈,军中事务全权由他一人主事,如今太傅要翻案重审,就相当于打他的脸。
“太傅可知事情原由?你初来乍到,不妨先好生歇息一番吧,军中之事无须操之过急。”他低沉粗莽的声音暗藏锋芒。
陈白起好似一下便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了。
就为了一个叛徒虚一卢?
话说对于引起这一件的虚一卢是何神色呢?
她转眸望去,他脸上依旧是一副难辞其疚的表情,但那与她对视时那眼中流动的诡谲神色。
这是一个足够狡猾又有耐心的猎人。
陈白起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这是她自出现后对人展露的第一抹笑容。
风子昂跟其它人一下都有些看傻了。
她在笑?
这种时候她在笑什么?
“你错了。”她淡淡地吐出了三个字。
这突出其来的三个字,让在场的人都有些迷惑不解,谁错了?
大将以为太傅是对他说的,是以黢黑的面皮气恼抽动,虎目微瞪,唯有虚一卢神情一僵,清楚明白这是她在对他讲,因为她放在他身上的眼神并没有移开,一直都牢牢地盯着他,好似他就是她早已锁定的猎物,无论如何挣扎都已是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