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早知她的态度,却仍旧不死心道:“跟我走,你要这天下,我给你,你并非秦国不可。”
她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我非秦国不可。”
主都认了,还能离了咋地?
他不懂,她也没办法跟他解释清楚这其中的前因后果。
她说的是实话,可落在别人耳中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见她这般冥顽不灵的选择别人,后卿眼中刚升起的温度一下又冷了。
“若我……非要带你走呢?”他低下声音,那又磁又慵懒的声线一下便染了危险的音调。
他身后的军队也开始有了蠢蠢欲动的征兆,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即可为他冲锋陷阵。
陈白起也看出他的认真,他打算不惜一切代价来带走她。
她也早就料到或许会有闹翻动手的可能,是以提前做了足够的准备,只是非到最后一刻,她不想在这里与他兵戎相见。
见她不吭声,但有时候沉默便代表着答案,后卿却还是问道:“你铁了心要留在秦国?”
他又问了一遍,是坚持要她亲自回答。
陈白起吸了口气,清晰道:“是。”
他欲抬步上前,却见一直站在后方的楚沧月走了过来,并挡在了陈白起与后卿之间。
不说后卿,连陈白起都有些意外他此时的举动。
“楚王,这是何意?”后卿似非笑非地看向他。
两个同样出色绝伦的男子相对而立,一个雪衣如昆仑山巅久年不化的雪魄所铸的玉人,一个红衣如罂粟般神韵高贵而优雅。
后卿见他那副挺身维护的清冷高岸姿态,眸中深黯一闪而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后卿,有孤在,你要带她去哪?”
他淡淡出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两人之间的仇敌身份可回溯到少年时期,十几年的恩怨早已刻入骨髓,但却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们会是以这种形式与对方见面。
正所谓仇敌见面分外眼红,情敌更是。
后卿漫声道:“楚王你不觉得,你真像一条被抛弃的狗,哪怕主人将你赶走,还是可怜地忠守在门口不走?”
楚沧月面色不变,被嘲为犬亦不恼怒,只是神色更为冷峻低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