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了理袖摆,似笑非笑道:“现在倒是在她面前装得无害,可先前你讲的那些话要不要孤复述一遍给她听听?”
陈白起转过头,不明所以。
而白马子啻经他这么一激,气势徒然暴涨,眼角染上一层桃绯之色,如白壁嗜血。
“杀了你。”
一道急影带起惊风掠过,两人转头又打得飞沙走石,陈白起见此气结。
明明是自己想下杀手,却将她的话故意扭曲。
正想出手阻止,却听后卿出声道:“何必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于你而言,一个未来的劲敌,一个世仇宿敌,不管谁死了,只有你的好事,或者都死了,你一下便少了两个对手,岂不是一举两得?”
陈白起听到后卿的声音,转过身,眺望高处站在那儿的他。
“这是你的想法。”
不是她的。
后卿挑了下眉,看出她眼底未语的情绪。
“你怪我?”
陈白起就知道是他在背后搞事,先前走得那么干脆,却是赶着去挖坑。
试问,今日她成婚,不过多久天下皆知,倘若楚王跟南诏王都死在她的秦国,且这两人与她都有牵扯,她这边能落得好?
他打的什么主意,她也猜得出来了。
好一个一箭不知道几雕的好计策。
这混蛋一开始就在算计着秦国,他或许不会害她,但要让她懂他的痛,他的仅余的良善只能维持表面的平和,但私底下的疯狂却要让所有人来承担。
这只是他的第一步。
以前是他太过仁慈了,所以才有她与别人成婚一事,往后,他会让天下人都知道,陈白起是他后卿的人,他一人的,谁敢觊觎他便要谁不得安生。
他慢慢解开襟间的盘扣,一边褪衣一边道:“可如果你跟我走,接下来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倒打一耙,仿佛在责怪她,他做这一切都是她逼的。
“你不是允我吗?”她颦眉问道。
将面外那件暗红袍子脱下随手抛落,他后方的属下之前取来雅致鹤纹披风罩在他肩上,端是一派温文贵公子的斯文优雅:“可闲着也是闲着,做些事情来打发时间亦可表明一下态度。”
这些碍眼的人,当然是少一下算一个,谁还留着他们往后一块儿逢年过节啊。
他所谓的打发时间的事就是惹起各国纷端,祸害了楚王跟南诏王两人,集各国之力来给秦国施压?
陈白起暗骂一句疯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