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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陈芮了吗?她刚离开……若遇上刺客,她一人如何应付?”

虽说脑子已经微醺的混沌中清明一些过来,但身体却没有恢复,不太灵活自如的身形微微打晃,他张目寻找那道纤明如羽的人影,上佻的眼角因用力绷紧而微微泛红。

“主上,这毒烟虽不致命,但待久了便会失去力气,刺客很快就会摸到这边,还是与属下一道快走——”

他不顾暗卫的反对,推开他,执意朝前摸索着走。

“陈芮——”

强迫性的乍然清醒到底还是比不上平日里那个郎心似铁的孟尝君,他太阳穴突突地肿涨着,身上一阵一阵地发烫,他没办法权衡利弊,也想不到审慎处理,只会凭本能地去寻那个想看到的人。

陈白起颦眉,生生地被这声叫喊拽止住了脚步。

半垂落的睫毛纤密如扇,打下的阴影将她的眼神遮挡住了。

不行,如果现在回头,只怕北戎王那边会凶多吉少,那么巨便会成为整个北戎族跟楚国的敌人,反倒周国阴谋得逞安然无恙置身事外,她准备了那么久,错过这一次,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将他完完整整地带回去。

可是……

“陈芮——”

掺杂在一片喧嚣惊慌的喊声之中,仿佛穿越了重重人潮,他低沉锋亮的声音却是如此的清晰地传来,或许是因为他一直在喊的人是她的名字。

熊猛的篝火被浓烟隔绝成一片淡红色的光晕在颤动着,仿佛被黑暗阻住而停滞在那里无法动弹的样子,陈白起如今站落的位置本就靠近边缘,连细微尖细火光都福及不到,直接隶属黑暗之中。

她烦躁地吐了一口气,终还是掉转头,定准位置便一下遁入了那片毒烟之内。

——

北戎王军帐中,他被侍卫护送回来时,一路吹了夜里的凉风醒脑,醉意倒是醒了些许,只是喉中干渴,打发人去端水,便岔腿坐下,两眼昏昏盯着帐中煌忽朦胧的火光,支着额头昏昏欲睡。

风吹过火光飘荡晃动,有人掀开了帘门进入帐内,一开始北戎王以为是侍从,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便粗声粗气道:“将水送来。”

或许是醉意迟钝了他的感官,这种明显不对劲的反应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但隔了一会儿都没有人回声,他捏了捏干渴的喉间,怒目看去,却不期然看到一堵高大似塔的身影站在帐口入,他微微低着头,又被挡了一部分光线,脸几乎全浸在黑色阴影之中,那他那副熟悉的打扮跟身形却让北戎王一眼认出来。

“常胜德,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知道乱闯王的大帐是大罪吗?”他一掌拍在案几上,对着人便是一阵色厉内荏的怒喝。

心底却惶然不安。

他声量不仅没有放低,反而在这万籁寂静的夜里被刻意放大,为何守在他帐前的士兵没有第一时间冲进来?还有常胜德这么晚不经通报便闯入他大帐中,不声不响站在那里,完全就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你想干什么?你这个叛徒,你如今是否已经彻底背叛了北戎,你个忘恩负义的走狗,你打算对本王做什么?”

他腾地站起来,但由于血液冲头,眼前一黑却是站不稳,头重身轻。

衰灯之下,那巍然的身影像沉重的阴影压在人的心头,他依旧没有说话,但望过来的眼神麻木而冰冷,唯独没有活人气,端是一具听令而上的杀人机器。

北戎王背后一阵冷汗沁湿了衣物,他心有预感,只怕他帐外的人可能都遭遇了不测,如今他能靠的只能是自己。

“你为何不吭声?是心虚,还是无话可讲?”

北戎王拿捏不准他此刻是什么心态,既不动手又不回话,就跟一块又臭又冷的石碑般镇守在他门口,令他走不出退不得,浑身发怵。

对于巨的武力值跟那一身无人能敌的力气他印象深刻,甚至可以说是童年阴影,因为小时巨曾做过他一段时间的骑术老师,他那跟块石头一样的冷硬臭脸,还有那刻板到不容情面的噩梦训练手段,简直令他痛不欲生,曾一度怀疑他根本就是想借机整死自己,好让他父王后继无人,谋取北戎王的位置。

这时,帐外好似遥遥传来一阵杂乱喊叫的声响,帐中两人皆是练武之人,自然比普通人耳力佳,在一室僵峙的凝滞环境之中,皆第一时间听到外面那不同寻常的动静。

北戎王面色一变:“你做了什么?!”

这时,巨终于有了反应,他像被扭动了转轴开关的机械,全身骨骼肌肉耸动展开,如一副强筋铁骨、雄壮有力,之间被压抑的危险气息一下涌入整个封闭的帐中,令其变得狭窄而逼仄,连空气都被剥夺。

北戎王瞳仁收缩成针,一个翻滚从案台下抽出一柄雪亮弯刀,先发制人,与其坐以待毙,他宁愿与敌人先拼个你死我活,虽然他也清楚巨相当于北戎族武力值的天花板,但让他引颈就戮也不可能。

他这一刀兜头砍去,势如破风,但巨却没有躲,直到刀刃卷起的急风刮至面目,他方探臂一伸,粗壮的五指如铁铸一样牢牢地箍住。

北戎王咬牙用力下压,明明春寒风凉的夜里他却满头大汗,对方轻而易举的一抓,他便动弹不得,像被捏住了后颈的猫,再如何张牙舞爪都伤不着。

巨微微压低庞大的身躯,手臂一紧,隆起的肌肉线条像山岳起伏,充满了磅礴的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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