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太傅有一封密函要交给右相亲拆。”
斥候拿出揣在怀中的密函交给他。
相伯荀惑回神,整了整神色接过来,展开一看完,脸色却是震怔不已。
“怎么了?”魏王紫皇问。
但相伯荀惑却未先回他,而是对斥候道:“我即刻回信于她。”
“太傅说不必回信,她让右相尽管放心一搏,一切有她。”
魏王紫皇仍不明所以,而相伯荀惑却紧了紧手中信函,将它转交给魏王自行阅览时,长长吐了一口气。
“……她可真敢啊。”
——
赵国君臣正在紧急商会,一片焦躁之色,他们数次派兵出征,却一败再败,如今已呈颓势,无力回天。
戚冉二十万大军、李牧支援的二十几万大军还有派去楚国的二十万,共六十几万,几乎是他们在外能够调动征用的全部兵力。
这才多久啊,竟全数败于秦魏之手。
如今“围魏救赵”之计已是不成效了,那么只剩邯郸十来万兵力,当真能够抵挡得住在外的三、四十万大军?
后卿伸手揉了揉额角肿涨,却发现无济于事,便撤了手,幽幽视线转向下方。
“现在知道害怕了?那谁能告诉孤,是谁向秦国那方走漏了我军消息的?”
凉寒浅淡的嗓音不带一丝感情,直听得人打哆嗦。
这一句直接炸响了所有人的耳膜,他们平日作风向来不太清白,于是开始反醒回忆,惶然不安,然后互相指责,还有人申正自己是绝对没有做出任何有损赵国之事。
这些年来,赵国一直强盛在外,多的是巴结的人,这些高官大臣们在得意忘形之下,多多少少都会管不住自己的手跟嘴。
后卿弯起嘴角,讥诮道:“不说?你们当对方是怎么精算到这种地步?赵国的兵力,部署,调动,乃至行军路线这些,你们都没有朝外透露过一句?”
底下有不少大臣脸色开始有些泛白,心虚害怕之下,忙垂下眼,不敢上觑。
他们前不久,不,明确地说是在秦国发动兵变之前,曾与孟尝君私下会面,在酒醉酣谈之时,受他大力贿赂过,好似……或许……大概……讲过一些赵国的事情,具体讲了些什么他们记不太清楚了,但现在回想起来,却事有蹊跷之处。
啪哒——
案上卷册被狠掷于地,惊得他们后背一凉。
“你们可知,与聪明人讲话,见微知著,你们与别有用心之人交往,只怕早就将内底都掏完了吧,如今赵国是内外交困,不思国危,尔等皆是赵国的忠臣良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