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一声清喝传啸开去。
因大意被囚的一众秦军猛地一震,紧接着眼眶都红了。
“志不灭,气不馁!”
“诺——”
后卿微沉着漆黑眉眼,她可真是一个英明又懂得调动军队士气的好统帅啊。
他黑白分明的眼中,因天生奇异漂亮的眼型与视人时的无害,时常带着几分悲天闵人的慈悲,他好似在感叹她在做无用功。
“你救得了这座城还能救得下其它三座?”
陈白起挥臂止下所有声响,她盯着后卿,事到如今,她也知道他这人是个面酸心冷的主,攒着怪脾气却隐藏在一副慈悲温和的面容之下。
功败垂成谁都会恼,不是他一人,也不止他一人。
倘若这一次她不狠一些,令他心服口服,他以后指不定还得给秦国作妖,那时,倘若她不在……又有谁能够阻止得了他呢?
“我当然能。”她声淡却斩钉截铁。
城内的秦军一出来如黑潮与外面进攻的秦兵一汇合,那河隆海阔之势,赵军那边的人数便显得有些不够看了,连站落的位置都显得狭窄可怜了不少。
这时魏王紫皇直接提气飞渡过护城河,落在陈白起的身侧,他鹰盔之下俊容严肃:“这座城的人救了出来,我们生擒了赵王,赶紧杀出去援救其它四城!”
这生擒了赵王几字惹来后卿垂眉抬眼,那平静遂宁的眼神却能叫人打心底里发怵。
“魏王倒是好大的口气啊。”
魏王紫皇背脊微僵,但转逝又恢复平常,想起他佛面举刀,下手屠城的狠辣行径,又想到他那不由分说的种种诡谲手段,哪怕这种时刻,他仍有着令人不敢轻举妄动的气态。
陈白起这时出声道:“不必。”
“为何?”他眉头皱紧。
“自然是因为没必要了。”
没必要,为什么没必要?
“你做了什么?”后卿盯着她若有所思。
“奇人异士,我也网罗了不少在麾下,你既不走正规途径,那我们都来玩一把诡兵奇术好了。”
陈白起如霜花清透的声音正好落入赶过来的相伯荀惑耳中,他微微怔仲,脚步缓顿了片刻。
她难道……在赶来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全盘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