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龙供暖,房间里暖烘烘的。
她穿着单薄的寝衣赤着脚走出来,轻倚在软塌上,惬意的阖上了眼。
汀兰给她擦着沐浴时打湿的长发,将回宫后听到的事与她道:“听人说,今日赏花宴今年的状元郎也去了。”
顾云音睫毛微颤,带着几分兴致睁开眼,“是那位被父皇亲口夸过的俊朗状元郎?”
“是的。”
即便顾云音在养病,也听见了这位状元郎的名声。
她眸光懒懒,心底下意识浮现出今日遇见的那个男人。
也不知,传闻中的状元郎可有那位谢编撰俊朗。
谢…编撰?
莫非今日遇见那人便是今年的状元郎?
“殿下笑什么?”
汀兰为她擦干头发起身,见她唇角弯着一抹笑,奇怪的问道。
顾云音笑意收敛,回过神之后有些迷茫。
她在笑什么?
莫不是被那谢编撰的美色所惑?
心底轻笑了一会,她正了正神色起身,单薄的寝衣勾勒出女子窈窕的身姿,汀兰扶着她上了床。
她拥着锦被提醒:“明日早些唤本宫。”
皇兄每回都来得早,不能让他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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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巳时
“二皇子到。”
随着小太监的通报,殿内执书的顾云音抬了脸,眉目一喜。
顾云承领着个小太监一同进来,他含着笑挥挥手,小太监将一个木盒放到桌上后恭敬退出去。
瞧见顾云音已盯着木盒瞧个不停,他无奈一笑,坐下后将木盒推到她面前。
“看看这回的胭脂如何?”
她朝顾云承弯眸一笑,打开木盒。
入眼便是一盒盒的胭脂膏。
自小顾云音就爱美,幼时偷偷用母妃的胭脂涂了个大红脸,至今母妃和皇兄还偶尔拿出来取笑她。
后来长成了少女,面上的妆更是一日比一日精致,看得容贵妃都眼热得欲将为她上妆的宫女要过去。
但凡问问爱美的小姑娘喜欢什么,她必定是要说喜欢胭脂膏的,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不是她,但上供之物中若是有胭脂眉黛都必定要往祈月殿送来。
京城的铺子每回上了新的胭脂膏,总会往宫里送。
顾云承偶尔出京城办差事,路过其他地方也会特地去胭脂铺里给她带上一整盒胭脂。
“谢谢皇兄。”
她挑出一盒用指尖沾了些抹到手上,色鲜而不艳,姑娘满意的弯了眼。
顾云承瞧她那样子打趣道:“你那面墙还能放得下?”
顾云音寝宫的梳妆台边,一面墙上镶了架子,都是用来放她的胭脂。
她盖上胭脂拿起另一盒,骄傲的挑了眼,“早就让工匠多做了个柜子,如今新的柜子都要放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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