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希望我回去么?”任垣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下子就愣在那里,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他不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
“不…不…”她一手扶着额头一手返撑着沙发坐下,“我只是…太突然了…我随口说的,你别在意…”
就像她之前说的,她总觉得命运在推着她走。她才离开不过半个月,诚逸却要变天了。
她是很乐意任垣逸有好的发展,但她现在的神经却经不起任何波折,连早上起床电动牙刷突然没电都会让她心烦不已。
“这些项目我都会带过去办的,婷婷,尚品的条件可比这边好多了,就是离你远了些…”
“不。”
景斓早就想好,要结束和任垣逸的上下级关系。
虽然她还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但确实不可能永远做他的秘书,就算任垣逸让她去跟项目,底下人也只当她是来刷履历,处处恭维着她。她一生气又翘班半个月,可任垣逸不发话,旁人也是沉默。放纵自己只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糟,景斓下了决心。
任垣逸对她的拒绝,有一种意料之内的心痛。
她想的,他都明白,他尊重她。
只是他不知道,离了巢的鸟儿还会不会主动回家。
“我们结婚吧”五个字就卡在喉咙里,说出来又怎么样呢,她还是会拒绝,她…
“还不急,婷婷,我们都再好好想想,你先去帮月瑶吧。”
任垣逸匆匆关上门,而后贴着墙根蹲下。
以后会如何呢?
他看不到以后。
爱情好像并不是一个可以努力得来的东西,他对她来说只是茶余饭后的甜点、闲暇时间的消遣,多那么一个也不多,少那么一个也不少对吗?
玫瑰堆满地浪漫氛围里也可说出些甜蜜的话语,可…她推开他的次数还少吗…
糖衣外壳舔尽后,内里全是苦涩。
我还有什么能给你呢?我的婷婷。
有一滴泪浸湿了扎染的衬衣。
然而竟然还有意外等着他们。
原本严铭私下已经给任垣逸送过自家小妹订婚宴的请柬,他自然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哪知他前脚刚答应回尚品,后脚任立行就在朋友圈通知了个遍。得知这一消息的严董责怪自己儿子不知礼数,专门让秘书把请柬送到了诚逸。
这一送,正好送到了景斓手里。
褚瑨严卓清
景斓快要把请柬看出个洞来。
当任垣逸颤抖着把请柬轻轻从景斓手中抽出时,景斓也惨白着脸对他说:“带我去”。
从来放下就不是喝两瓶酒生一场病就能掩盖的不甘,但这无疑是往任垣逸的伤口上撒盐。
“好,你想去,我们就去。”他说。
然后他拉住她的手,问她可不可以一起吃晚餐。
朦胧的烛光里,她看起来那么温柔,好像下一秒就会抚着他的脸说,逸,我也很喜欢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爱上一个女孩,梦就有了色彩,因为爱。”
我能给的,还有带你去你喜欢的人的订婚宴,还指望你心死后能再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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