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斓加快了脚步,却撞进了一个怀抱里,闻到熟悉的气味后,她伸手反勾住了他的肩膀。
韦林泊铁青着脸,没给任垣逸任何争取的机会,强行带走了她。
那年迎新晚会后,韦林泊有了一个心愿,与她合奏。他晓得小姑娘如今已经考取了钢琴表演专业,还专门买了架钢琴恢复自己的琴技。
在日夜思念的梦里,早已为她造好了天堂,现实是,她破碎不堪。
韦林泊就这样拿起了枪,他的准头不差,但国内禁枪治安又好,整个韦家只得韦父那里有一把算作半收藏而已,自然很容易被发现。
被父亲拦下后,韦林泊跪了整整叁天的祠堂,滴水未进。他跌跌撞撞爬起来去看景斓,彭星瀚探个头出来劝他先回吧,小斓不见人。
他一头扎进通达里,用一年把通达+建起来迁到了a市。一年,他没有再见她,每天十点以后才离开公司。
再见到她,是他们约好为他接风,彭星浩亲自下厨。彭星浩无论如何不让他帮忙,他只好在客厅翻本书看。
他还记得那天景斓鞋子熟练地一甩便进了屋,看见他很客气地称呼韦老大,而后直奔厨房去。她说,小哥!我买了很好吃的冰淇淋蛋糕!你吃一口嘛!彭星浩说她不讲理,这会儿吃了蛋糕还怎么吃饭?他们闹着,韦林泊也忍不住上前。景斓就是在那一刻变得安静的。他这才仔细地看她,是长大了,只是没了光芒——也许是在自己面前没有。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向彭星浩撒娇,可他这个外人已无观看资格。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渐渐融化了她的心,只是将他的念想深埋。他也封了琴,秋林峰一楼客厅,原是空出来给她买琴的,她还一直嫌太空,说要买个雕塑。
他想过,有天她解开心结,他们就坐一块儿弹琴,那时候他们都一样弹得磕磕绊绊,可他们的耳朵是灵敏的,景斓会笑他,原来韦林泊也有今天。
如今,杜鹃啼血。
要有多浓烈的情感才能驱使她用钢琴来表达?答案已经不言自明。
秋林峰的客厅里,他将她的双手拢在自己的掌心里亲吻,好一会儿,他又去抱她,脸颊蹭着她的脸颊。
“其实我一开始就喜欢他,否则我怎么会愿意跟他做爱。只是我还要恶心地矫情,又从他的身世里寻找他合理存在的理由。我喜欢他,原不求结果,可他带我去看了一片废墟,废墟上会建起新房,他说那是我们以后的家。我喜欢他,我信了。”
“斓斓,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在颤抖。
“总之…是错了…一步错,步步错,都是错…”她疲倦极了,若不是还在韦林泊怀里,只怕下一秒就要倒下。
“哥哥…头好痛…有东西一直想从我头里钻出来…哥哥…要爆炸了…”景斓伸出手,无力地敲着自己的头。
“斓斓!斓斓听我说,哥哥抱你去洗澡,然后睡一觉,斓斓,什么都不要再想了…什么都不要想…我给你唱歌好吗?”
“inthemiddleofthenight
whenourhopesandfearscollide
inthemidstofallgoodbyes
whereallhumanbeingslie
againstanotherlie…”
他的声音永远都那么低沉、平静,给人以抚慰。
她说她喜欢上了别人,像是无知之人对着雪山的嘶喊,在雪崩以前,寂静无声。
在有安眠效果的止痛药里,景斓像洋娃娃一样睡着了,裸露的小脸是他藏蓝被单上镶嵌的珍珠。他还在给她唱着歌,换了一首又一首。
凌晨一点,秘书终于答复,他跟了一晚上的长恒褚总正在独自回鹰岭的路上。
韦林泊在景斓额头烙下一吻,出了门。
他要给严董体面,但褚瑨今晚却没有睡个好觉的资格。
男人开门的那一瞬间,左脸便挨了一拳,接着是下巴、腹部,褚瑨终于反应过来韦林泊是专程来揍他的之后,也一拳回了过去,他是在人堆里打出来的混混头子,韦林泊嘴角顿时淌了血。褚瑨毕竟只是防守,从背后扼住韦林泊,企图将他制服,而韦林泊却往后退了一大步,将他整个人压在墙上,反复用手肘击打他的腹部。褚瑨将韦林泊推开后再次回击。但褚瑨低估了韦林泊的决心,被打得再痛,他进攻的姿势都丝毫没有变动。韦林泊要的,是他不死也会一生记得今天的痛。最后醉酒的褚瑨敌不过玩花剑的韦林泊的速度,被他长腿一勾,单膝跪地,韦林泊翻身用膝盖抵着褚瑨的腰,钳住他的双手,将脖子狠狠地往花坛上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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