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磨墨,把写好的经文晾干就好。”印浩云痛快地分给她一些事,信宁是做惯这些的,自然可以做的干净利落。墨磨好了,她又用了团扇去轻轻地扇那墨迹,这样可以让纸张快点干透。
她也不知磨了多少次墨,晾了多少张经文,她只知道夜越来越深,外面的更声响了几遍,最后是大少爷一直不停抄写的侧影……
“信宁,信宁,醒醒了。”耳边有人叫她,她眼睛又胀又重,根本不想睁开眼睛。
“信宁,信宁。”还在叫,是谁啊,怎么这么讨厌。
“谁啊,叫我干什么?”她抬起头,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张带笑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啊!”
嘭!!
两个人的头撞到了一块,听这声音就知道撞狠了。真疼啊,信宁捂着额头,不停地用手揉着,听见对方闷笑不止,她不满地瞪过去,这一下,她可看清是谁了。
“大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大少爷怎么一早到博文园来了?
“这里是佛堂啊,我昨晚就在这里了?”印浩云忍着笑道。
昨晚?佛堂?
她打量四周,这是佛堂没错,那么大的一尊观音立在那里呢。没错,她想起来了,昨天她给大少爷送糕点,然后帮他磨墨,晾经文……
这么说来,她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
糟了!
糟了!
二少爷!
怎么能睡着了呢?她懊恼地直拍脑门,跺着脚,走来走去。怎么办,怎么办,二少爷肯定要发火了。印浩云见她这副心急如风的样子,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怎么了,要出大事了,二少爷要发火了,她没办法跟印浩云说清,实际上她也没时间去说,还是先回到博文园要紧。
她只来得跟印浩云说句奴婢先告退就马不停蹄地往回跑,发髻松散了,她也无暇顾及,她急啊,她慌啊,昨晚走的时候,二少爷还特意交待过要早早回去,她却在那里睡了一夜,二少爷指不定得多生气呢。
十分火急地到了博文园,园里却十分平静,她忐忑不安地进了里屋,床上也没有二少爷的影子,再一看,那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不是印浩天又是谁。
幸好二少爷还没有发现,她梳洗了一下,又整理了衣着和发髻,待她在进去时,印浩天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