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组的刚比完,第二组的比试又拉开了帷幕,众人在楼上正看得兴起,冷不防听到外面传来争吵,斥责或打闹的声音,紧接着,印浩天所在的临窗雅间就突然被用力踢开。
几个人都被惊得看过去,尤其是印浩天,他最讨厌做事被打断,这一怒视恰好与这滋事者来了个四目相对。
说来也巧,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也来看龙舟赛,凑热闹的娴雅郡主。此时她仍是穿着一贯的红衣劲装,手上拿着鞭子,头颅高高昂起,神情甚是不耐。
☆、丫鬟挡鞭
旁边的掌柜也不敢上前,愁眉苦脸地在说好话,旁边的店小二虽然极力捂着半边脸,也遮掩不了那肿胀明显的鞭痕,这不用说,又是这郡主抽的。
“郡,郡主,你看,我真的没有骗你,这上面的雅间都提前被预定了,现在都已经有人了,我,我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啊。”
腆着个大肚子,天香楼掌柜不停地擦额头上的冷汗,这里面的少爷,千金他是一个也得罪不起的,他就是一个小小的掌柜,一个不小心,惹到了谁,怎么死的他都不知道。
“啰嗦什么?”娴雅郡主不高兴地道,“我看这间不错,你让他们走,我就在这里看龙舟赛了。”
她说完就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径自坐在牡丹富贵花开松木镂空雕花大椅上,用鞭子的柄手一下一下敲打着同色桌子。
陆靖明跟吴谦面面相觑,印浩天一向对于娴雅不喜,这时听到她这么说,直接对掌柜道:“掌柜的,做生意总有个先来后到,你说对不对?”
“是是是,印二少爷,是这么个理,可是你看到了,我,我也很是为难。”掌柜满脸笑意,却也实在是为难得很。
“既然是这个道理,那我们就没有半路出去的可能,现在请你,带着不相干的人离开这里,别妨碍我们看比赛。”
“啪!”一个茶杯被摔得粉碎,于娴雅粉面带怒,对着印浩天就抽了过去。印浩天眼疾手快,在鞭子到达之前就下意识向左一躲,于娴雅一击不中,手一转又用力打了过去,印浩天不停地躲避,她鞭子所到之处只听的噼里啪啦,碟碎桌垮,一片狼藉。
就听到掌柜的在那里心疼地喊:“我的古董花瓶,景窑的啊!”“哎呦,我刚刚买来的云图阁屏风!”“琉璃盏,琉璃盏啊!”
打斗中的两人可充耳不闻,只有陆靖明笑嘻嘻地说:“掌柜的,别喊,谁打坏的,你让谁赔不得了,相信明王爷知道了,也不会让你白白生受了这损失。”
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掌柜哀怨地看了陆靖明一眼,继续看着这一地的碎片肉痛着。
印浩天听到陆靖明提到明王爷,知道了他的意思,动作便慢了下来,谁知于娴雅不依不饶,一鞭子抽过去,印浩天衣服恰巧被裂成两半的屏风刮到了,一时没来的及躲开。
“少爷,小心。”早在一边一直为印浩天担心的信宁见状,上前一扑,抱住了印浩天。
吴谦双手一伸,将屏风拉到了一边,那鞭子堪堪从信宁脸上扫过,最后鞭子末稍还是抽在了信宁的背上。
“宁儿,宁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痛不痛?打到哪里了?你说话啊,快去叫大夫!”
印浩天衣服跟人都还在屏风上,就担心地直问信宁,把信宁上上下下打量了,虽然看不到伤,到谁能保证背上是不是已经淤血了?会不会还有内伤?他可是看到那鞭子抽到信宁身上了,她一个女子,怎么能受得住,这么狠厉的一鞭子!
他的心疼与忧虑溢于言表,满心满眼只能看得到信宁。
“大夫呢,刘安,有没有去请大夫?”他急躁地吼,刘安连连答应着:“少爷,我在,我马上就去。”说着就要下楼。
吴谦已经把屏风扔到一边,信宁见印浩天又要发火,忙叫住刘安,又拉了他的衣服劝道:“少爷,我没事,鞭子没有打到我的身上。”
“怎么可能,宁儿,你别骗我,我亲眼看到的。”印浩天不相信,宁儿总是喜欢什么事都不说,自己忍着。
信宁背上火辣辣的疼,心里又急,打人的是郡主,少爷如果因为自己跟郡主结了梁子,对少爷的名声会有损,况且以郡主的性子,她日后又会不会为难二少爷。
她这番想法显然现在不能说出来,否则以二少爷的性子,才不会顾及其他,定要又有一番口舌之争。
“二少爷,”她脸上挂着笑,“我真的没事,外面过来不是要看龙舟的吗?别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坏了大家的兴致,奴婢也想看看这龙舟。”
她故作轻松,又表现出特别想继续看比赛的意愿,印浩天本来就是想带她出来玩,也不想她败兴而归,便“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这边信宁终于安抚好了小魔王,就听到于娴雅一声冷哼,接着说道:“不过一个小人,也这么大惊小怪。”
“你!宁儿是我的丫鬟,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无缘无故地打人。”如果不是因为她郡主的身份,印浩天怕是早就动手了。
“你说什么?”于娴雅几时听到别人这样顶撞她,柳眉一竖就又挥舞着鞭子甩了过来。
只可惜这鞭子中途便被人截住了,一袭竹青色衣衫,腰束蓝色镶玉石带,长身玉立不动如松,于娴雅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拿竹笛缠住了于娴雅甩出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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