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浩天则是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转而又与薛业讨论了一下。薛业对这一点也心存疑惑,他之后又去了那间屋子,仔细地搜寻过。那人仙人知道自己行踪暴露,没有再去过这茅屋。
而薛业又有了新的发现,他找到了一些瓶子,里面装了各种各样的花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粉末状的东西,正好也拿过来给他们看一下。
“这都是些什么?”
“小姐,好像是野姜花粉,海棠花粉和茉莉花粉,这些,奴婢就不知道了。”红莲平时喜欢弄一些香粉,胭脂,所以对这些花粉十分敏感,一闻就闻出来了。
“还有,”薛业拿起一瓶白色的小瓶,里面装了小半瓶紫色的粉末,“这是紫云英的花粉。相信你们也知道,这紫云英是生长在那罗国的,最是难得到,这人若真是居于深山,这花他是如何取得的?”
薛业虽是男人,心思却十分细腻,这点点滴滴的可疑之处,他半点没有放过。
“可惜这人跑了,不然可以抓住他好好拷问,那罗人都不是好东西。”一直默不作声的吴谦突然站起来,言语间是对那罗国的强烈不满。他话音刚落,薛业脸瞬间变白,陆靖明一拍吴谦的肩膀,将他按下,“这个,不说了,喝茶,喝茶。浩天,这茶是今年最新的雨前龙井吗?”
印浩天一听就接口道:“这当然是了,你们来,我还能拿次等来糊弄你们,再说了,我园子里有什么,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吗?”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你家耗子?”陆靖明不干了。
“不是吗?”印浩天斜了他一眼。
“我的怕你暴殄天物,身为你的朋友,怎么能看你犯下这样的错误,你说是吧,郡主?”
于娴雅还真是少见印浩天与他们两个这样互相揭对方老底,因此觉得特别有意思,听见陆靖明这样问她,便符合着说:“对啊,有什么好的就要拿出来分享啊。”
印浩天没料到陆靖明拉于娴雅进来,一时还没说话,就见印浩云走了过来,他心思一转对于娴雅说:“好东西,我是没有,但是我大哥可是有的,他不是赢了那羊脂白玉簪?你何不让他拿出来一赏,看你有没有这个面子,我可是没有要到过。”
“是吗?”于娴雅面有喜色,印浩云对她还是不错的,不过就是一支簪子,她当然有信心可以要到,“那你看好了。”
☆、低调行动
印浩云是从荣花园方向过来的,印浩天因为腿伤被免了请安,他却是没有这个特权的。问过了老祖宗好,又听了几句训诫,他从荣花园出来,正好碰到了信宁。
她脸色晦暗不明,无精打采,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看这低着头,疑惑不解的神情真是撞了人……?!
“咚。”
……撞了人也不知道。
“大少爷?”信宁一捂额头,看到自己撞到的肉墙是印浩云,吓了一跳。
“嗯,是我。”印浩云闷闷地说,别说这一下子胸口被信宁撞的还真有点疼。
“对不起,大少爷,我没看见,你没事吧?”信宁歉意地说。
“我当然没事,怕有事的是你吧,走路低头不看人,你这幸亏撞的是我,万一撞到其他人,撞坏什么贵重东西,岂不是还要赔。”印浩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她。
“大少爷,你快别取笑我了,我一定会注意的。”
“哦,那你这次撞了我就算了,作为交换,不妨你告诉我,你在烦恼什么?”印浩云换了个话题,看着信宁因为他这个问题而睁大眼睛,紧咬下唇不自在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好笑,他也就真的这么笑出了声,倒惹得信宁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没有在烦恼什么,只是老太太传我去荣花园,我在猜会有什么急事。”她扯了个谎,因为二少爷不理她而起的纷乱思绪怎可告诉大少爷。
“这样啊——”印浩云拉长了声音,看了信宁一下,信宁心虚地别开眼,没有与他对视,同时立刻加重了声音,“就是这样,大少爷,我现在就要过去了。”
“好,那你过去吧。”印浩云点了下头,信宁松了一口气,刚要离开,又听印浩云说:“信宁,我那个弟弟脾气是大了些,也嘛,也跋扈了些,但你贴身伺候他这么久,也该知道他并不是那种对下人十分苛刻的人,所以有些事,你要是感到委屈,也要看开点,实在不行,你也可以找我说一说。放心,我只会出两只耳朵,嘴巴是不会带的。”
听到这些,信宁心里一暖,回头看着印浩云,只见他一身白色长衣,腰带皂绦,玉冠束发,眼里带笑,端的是俊逸秀雅,如一方美玉。
美玉?玉簪!
信宁想起来了,她房里还放着上次在广安寺捡到的大少爷的养殖白玉簪,那是他在明王府端午宴上赢来的,对大少爷很重要。
“大少爷,你的玉簪还在奴婢这里,上次我捡到了,一直没找到机会物归原主,现在奴婢没带在身上,等一下奴婢再拿给你。还有……”她对着印浩云郑重地行了一礼,“谢谢大少爷。”
“是我应该谢谢你。”
“嗯?”信宁不解。
他却没有再多加解释,只是看信宁的眼神更加幽深。
是我应该谢谢你,不仅是捡到了我的玉簪,还有那晚听我说话,陪我一起去回忆我的娘亲,白玉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