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随着滴滴滴的闹钟声,汪洋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被一条手臂压着,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言澔盛的睡脸。
汪洋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进他的脑子,自己把醉了的言澔盛给带了回家,自己和他接吻了,还就这麽抱着睡了一晚上······
这时,听见闹钟声,本来还在睡梦中的言澔盛皱了皱眉头,汪洋见状马上小心翼翼的把身上的手臂给移开,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把闹钟给关掉。
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要出门上班了。
转头看向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言澔盛,看他这个样子,看来今天这人是没法上班了。
想起昨晚上庆功宴上一个个都醉的东倒西歪的同事们,看来他们今天是要集体请假了。
“嗯······”
正当汪洋换好衣服,准备好出门之际,床上的言澔盛醒了过来。
“呃、头好疼······”
言澔盛紧皱眉头、用手按了按眉心。
“醒了?我要出门了,你慢慢休息吧,休息好了再走。”汪洋打着领带,有些着急道。
“······汪洋?我这是在你家吗?”言澔盛刚睡醒,头疼欲裂,像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似的。
“你昨晚醉了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就只好先把你带回来了。”汪洋也有些疑惑,这家伙竟然醉得连自己把他带回来的事都不记得了。
——那岂不是代表他对昨晚发生的事也没有印象?
汪洋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试探性地问道:“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昨晚?我只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在喝了那杯酒之后就上了车······后来就没印象了。抱歉,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失礼的事?”言澔盛有些不好意思。
好哇,他竟然真是把所有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汪洋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的好,还是生气的好。
那可是自己这个二十六岁的老处男的初吻!而这罪魁祸首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这不就是耍完流氓不认账吗!
“······算了。你毕竟是帮了我才喝醉的······就你那架势,我还以为你很能喝呢,哪知道你那么快就醉了。”汪洋叹了口气。
言澔盛误以为汪洋是在嫌弃自己,连忙挽尊道:“那杯酒很烈、而且我喝得太急了,正常喝的话我不会那么容易醉的······”
“下次别再这么勉强自己了······谢谢你。”
发现对方原来只是关心自己,言澔盛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好,我听你的。”
看见言澔盛这么一本正经的地答应自己,汪洋连忙转过头去。
“那我就出门了,走的时候注意不要让土豆跑出门就行了。”汪洋一边穿着鞋子,一边说道。
“······土豆?”言澔盛疑惑地问。
汪洋转过头,抱起了伏在自己脚边的大肥猫。
“他就是土豆,很可爱对吧?”
“原来你有养猫啊,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汪洋顿时感到有些奇怪,“我朋友圈都有发啊!”
“······我没看过。”
“怎么会,明明······”汪洋说道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对言澔盛的分组一直是上司或长辈,也就是说他一直都被自己屏蔽了!
言澔盛看来也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有些哀怨地看着他。
“这、我······真忘了,这就把你从不可见里拉出来······”汪洋百口莫辨。
“哦。”本来坐起的言澔盛赌气似的躺了回去,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哎、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汪洋不禁觉得言澔盛这幅闹别扭的模样有些可爱。
“没生气。”言澔盛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
“好好好,你没生气。”汪洋无奈地笑笑,语气里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
汪洋看了看手机,再不出门就真的要迟到了,自己竟然和言澔盛在这说了这么久!
“我要走了,你自便哈!”
“汪洋、等一下······”言澔盛听见汪洋开门的声音,立马掀起被子转过身,但门下一秒就关上了。
汪洋其实听见了身后言澔盛的声音,但无奈他实在没时间理会——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慌忙地赶到公司,刚好在迟到前打上了卡,汪洋松了一口气。
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自从他到了公司以来,一路上都不时有些人在盯着他看,弄得汪洋浑身不自在。
“······怎么那么多人看过来?我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吗?难道是刚才太赶了没注意到?”汪洋在电梯口等着电梯,一边疑惑地想。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实在是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电梯门一开,本来站在前面的人门瞬间往两边靠,让出了一条路,从电梯里出来的人正是言总,言振海。
汪洋也赶紧往旁边让,言总经过他时,竟停下了脚步,皱紧眉头瞟了他一眼。
???
汪洋只好点了点头,小声地打了声招呼。
但言振海并没有说什么,马上就转头离开了。
到底怎么了!怎么连言总都盯着自己看啊!
满头问号的汪洋回到办公室,放眼一看,果然如他所料,今天有一半的同事都请假了,包括昨晚醉得一塌糊涂的陈晓彤和李果。
但同样是喝了不少的酒,江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工位上。
看见进到办公室的汪洋,江泽马上就放下手上的事走了过来。
“诶,今天言少还上班吗?看你一个人来,他应该是请假了吧?终于可以······”江泽本来还慢慢地走近汪洋,却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话说到一半就噤了声,一把把汪洋拉到了空无一人的茶水间。
搞不清楚状况的汪洋还正想说些什么,江泽就先他一步地开了口。
“你们做了?”
这突如其来的炸裂问题把汪洋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你你突然说什么呢!”汪洋一瞬就红透了脸,连忙否认道。
“你都腌入味了,你俩倒是注意点影响啊!宣示主权也不是这么个宣誓法吧!”江泽一脸正经。
“你说啥呢?什么腌入味了?”汪洋一脸懵逼。
“哎!”江泽剁了剁脚:“信息素啊信息素!你差点就把‘言少是我老公’给写脸上了!”
“啊?!”
汪洋这才反应过来。难怪这么多人都盯着自己看!他一个beta根本什么都闻不到,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原来自己身上沾满了言澔盛的信息素。临出门前言澔盛喊住自己要说的难道是这事?早知道就停下来把话给听完了!
他心里一阵懊悔,却突然想起刚才在电梯口撞见言总的事。
“——也就是说,言总从我身上闻到了他儿子的信息素?!”汪洋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
一声长嚎,汪洋崩溃地蹲到地上,努力地消化着这可怕的事实。
“怎、怎么了?”江泽被汪洋突然的嚎叫给吓了一跳,连忙安慰道:“你也不用这么崩溃嘛,别人又不知道言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不会把你俩联系到一起的!顶多······顶多就是会觉得你有个alpha男友什么的······”江泽说到一半发现自己的安慰实在有些无力,声音渐渐地变小。
别人是不知道,但他爸总知道自己儿子信息素是什么味吧!
对于此刻的汪洋来说,比起别人会传自己闲话什么的,言澔盛他爸闻到了自己身上有他儿子的信息素这件事才更令他崩溃、不知所措。
言澔盛他爸才刚给他安排好婚事,自己就沾着他儿子的信息素大摇大摆的来公司上班······这样一想,把五百万甩到自己面前让自己离开他儿子的剧情都算是理想中的理想了,裁员什么的也算是轻的,但要是言振海一怒之下把自己给投进大海里可怎么办啊!
短短几十秒,汪洋就在脑子里把各种离谱的情节都演了个遍。
——要不我还是趁现在直接跑路逃命算了······汪洋蹲在地上近乎崩溃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