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就主动给皇上说了乐安特别喜欢皇上赐的凝萃露,感动得热泪盈眶,还保证一定把马厩里的两匹马伺候好了,卫君庭听了,虽然只是“嗯”了一声,但是居然让赵巍研墨写起了字。
一气呵成,笔走游龙,卫君庭满意地笑了,赵巍也跟着连连称赞,心里知道自己这是又做对了。
卫君庭在正源宫内悠闲舒适,乐安在御马监正在努力安抚那匹新来的马,哦,对了,还有一直在不停打响鼻的大红。
为什么要安抚那匹除了头上没有那一绺白毛,样子几乎跟大红完全相似的马?乐安瞪了一眼占了整个马厩,把新来伙伴挤出来的大红,无语地摇摇头。
大红的领地意识也太强了,这马刚来,它就叫上了,又踢又撞,还仰头长嘶向新马示威,那马性子温顺,又加上刚来到这里,还陌生得紧,刚想反抗就被大红来个后腿蹬。
乐安斥责也没用,那新马被踢疼了,惊得一直往后退,最后终于退到马厩以外,大红才消停了一下。乐安赶紧把新马的缰绳给拉住,以免它跑了。
把它暂时拴在院子里的木桩上,乐安去提了一桶干净的水放在它面前,它低着头饮着水,渐渐安静下来。
她瞧了一眼大红,这家伙像个国王似的,在马厩里走过来走过去,最后龇着牙,冲着天空大叫了一声:“咴儿咴儿咴儿!”
嘁,它还挺得意,觉得自己捍卫了领地。
只是它这么一叫,好不容易才安静喝水的新马又再度受惊,猛地把头抬起来,那木桶上的绳子一下子挂在它脖子上了!
这可坏了,木桶沉甸甸的,它难受得厉害,使劲摇头想甩掉,但是那绳子似乎卡在它耳朵后面的皮革交接处了,它越甩卡得越紧,这马开始燥起来了。
乐安一看不行,马上就上前想给它解下来,但是这马甩头根本停不下来。此时御马监里的人也看到了,纷纷围上来,想拉住这匹马。但是人一多,这马更紧张,已经开始害怕得嘶鸣了。
钱有财让大家安静,不要再刺激这匹马,乐安看着是又心疼又好笑,紧紧拉着它的缰绳,想固定住它,不停地说话安抚它,语气轻缓,这马终于一点一点,慢慢地停止甩头,也不再想奔跑,四蹄只站在原地,不动。
乐安觉得时机到了,一只手慢慢伸到绳子被卡住的地方,另一只手一只摸着它的身子,让那个它放松警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绳子拔出了,围观的吃瓜群众都觉得胜利在望,乐安也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把木桶从它头上拿下来。
好死不死,嫉妒心起的大红不满地长长地叫了一声,那新马一抖,又躁动起来。木桶本身挺重,里面还有一些水,那马匹一抖一退,木桶重重地砸在了乐安的腿上。
“啊!”一声惨叫,乐安疼得一下子就坐在地上了。
“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乐安一抬头,那人已经到了飞掠到她的身边,她吃了一惊,不由得一直看着身边的左善:他怎么过来的,刚刚那是轻功吗?
“是伤到哪里了,还能站起来吗?”左善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以为他是疼傻了,双手按上他的腿,乐安嚎了起来:“啊啊啊,痛痛痛。”
“左将军,你先别管我,快去把那匹马拉住,那是皇上今天刚刚送过来要我养的马,可不能让它跑了呀。”乐安语气焦急,左善一看那马挣脱了缰绳,已经撒开蹄子在园里跑了一圈了,赶紧一个箭步追了上去,飞奔上马,骑着马在园子里又跑了几圈,这马速度慢了下来。
它本来就是被驯服的马,今天如此失常也只是因为到了新环境,受了大红的欺负。这会儿,钱有财已经让一个太监去把马牵走,栓到另外一个马厩里了。
乐安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忍着痛站起来了,但是只用右腿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左腿使不上力。她的衣服有些湿,她不著痕迹地手放在胸口处,左善看见了,以为他胸口也伤到了。
“去请医女吧,你这个样子,不行。”左善关心地说道。
“不,不用,”乐安立刻拒绝了,她的态度有些急切,左善皱了下眉头,乐安忙解释说,“我没关心的,不用去麻烦医女。”
“我差人去请,你这受伤了,怎么能说没事,看你都站不直了,怕是伤到骨头了吧。”钱有财也觉得应当去请医女,这乐安现在还挺受皇上看重的,请个医女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真的不用,别去请。这腿不严重,真的,我可以走,你们看,你们看啊——嘶嘶。”乐安见钱有财真的要去,心急如焚,抬腿就要走两步,但是一阵钻心般的疼痛随着她的移动袭来,她差点就要摔下去。
左善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抓住左善的手,还想再试给他们看,但是左腿是真的疼,她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还是没办法像往常一样走路。
她看到钱有财摇了摇头,她身边跟她关系还不错的小太监已经在钱有财的示意之下要走开去太医院,心急火燎,头上大汗直流,左善感觉到他的体温非常烫,十分诧异。
来不及了,真的快来不及了,乐安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左善的手,一脸焦急和凄惶:“左将军,我真的没事,别去,你让他们别去请医女,好不好?”
医女请来,我的身份就要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