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乐安说想回御马监,是不是说明御马监比这里要轻松,比起他这个皇上,他更想呆在追风身边。难道他堂堂一国国君,连自己的马都比不上了吗?
他正自我怀疑,乐安又打了滚,手刚好搭在了卫君庭的腿上。他这才看清他的手,手掌中心有一层茧子,摸上去有些粗糙,但是他的手背又很白嫩,看起来便有些不协调。
他又摸了摸那几个硬硬的老茧,开始反思自己的方法是不是错了,一直让乐安做事,直把他都累得生了想御马监的心,这可不是他本意。
看着乐安睡得香甜的脸,卫君庭也有了困意,就在他身边躺下,他还握着他的手,就这样睡着了。
乐安很久没这么舒舒服服地睡一场好觉了,梦里她只觉得自己回到了小屋里,软软的床垫,柔和的被子,还有空气中沁人心脾的香气,都让她不愿醒来,最后迫使她起床的是难忍的尿意。
她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懒懒地坐起来,一睁眼,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猛地往后撤,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赵巍,她拍了拍胸口道:“赵公公,一大早你想吓死我啊。”
“不敢,我得改口叫你安公公了。”赵巍阴阳怪气的,乐安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这一看把自己吓得差点跳起来。
她,她,她,这是在哪里?这不是她自己的房间啊。看这宽大的床,看这海南黄花梨心木的质地,瞧这绣着五爪金龙的锦被,软硬适中内装决明子的枕头,乐安反应过来,急急地从床上滚下来,指着皇帝的龙床说:“我,我,我怎么会在皇上的榻上?”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说你怎么爬上龙床的?”赵巍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就是不想说。
“我,赵公公,我连自己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明明我是在给皇上念书啊。”乐安赶紧解释,以她现在的身份传出去说她在皇上床是躺了一夜,可是会掉脑袋的。
“那就念到床上去了。”赵巍嘀咕了一句,门外卫君庭走了进来,他已经被宫女伺候着起床洗漱,头戴冕旒,身着红黑相间的云纹朝服,威严霸气。然而他的视线一接触到乐安,便像严丝无缝的冰层透出了几分暖融融的光来。
“你醒了,”他走近就看到乐安穿着双袜子站在地上,不喜道,“怎么没穿鞋?”
乐安左右瞧了一遍都没找到鞋子,她根本不知道谁给她脱的鞋,又给她放哪儿了。卫君庭见她到处看想起来自己把他的鞋给不小心踢到床下了,他对一个小太监指了指床底下,小太监麻溜地钻进去,把鞋给拿了出来。
乐安穿上鞋子,心里有个可怕的疑问:她这鞋子不会是皇上给她脱掉的吧,要不然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皇上,昨天,奴才不是给你在念书吗?怎么会……”乐安还没问完,卫君庭就“嗯”了一声,见乐安睁大了眼,他解释道:“是我允你在床上睡一会儿的。”
“皇上,这不好吧。”乐安偷偷地看了一眼赵巍:赵公公怎么也没拦着皇上。
“我看你最近的确是有点累了,放心,以后不会让你这么辛苦了。今日你不用去大殿,再回你房里多睡一会儿吧。”卫君庭没觉得不好,他顺着乐安的目光也看了赵巍一下,赵巍缄声,努力缩小存在感,当自己是个木头人。
他还得去上早朝,说了这些话后,便出了正源宫,留在乐安一个人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皇上这是又抽什么风。
卫君庭一上朝就忙了起来,他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岷城一带有人打着周朝太子的旗号四处招揽前朝人员,据可靠情报,已经纠集了一万人马。只是实力如何,暂时还不可知。岷城一带多山,地势险要,他们藏匿其中,又熟悉地形,行踪飘忽不定。
他特意派宣威将军去岷城,重在掌握信息,先不要打草惊蛇,伺机等候,时机成熟再一网打尽。宣威将军得令而去,卫君庭又处理了一些其他政事,等到晚上,吃了晚膳。
赵巍提醒他该去后宫,他面上淡淡,心中忧虑,想起那日在蕙兰宫处的“意外”,他手握成拳,但还是点了点头,坐了步辇,去了丽安宫。
美景清风都不能让他心静,他只祈祷:这次不要再雄风不振了。
第39章断袖
陶妃最近很不顺,一次没等来卫君庭,盛装美服却没人看,她自己心疼自己半天,上一次皇帝来身边的晚溪却冲撞了皇上,挨了板子不说,自己的面子也丢尽了。
连续旱了将近一个月,终于把皇帝等来了,这一次她发誓要使出浑身解数,留下皇上,让宫里的其他人都羡慕死她。
轻薄的紫色绢丝,馥馥郁郁的甜香,美人眼含媚笑,轻摆柳腰,细白的柔荑被捉住,她羞涩低头,胸前两团白兔几欲跳出,娇弱无骨倚靠在卫君庭的怀里,她静候采撷。
卫君庭没有推开,他往下一扫就看到陶妃精致的锁骨和那能令男人爱不释手的软肉,他心思几动,抱着陶妃到了床上。
陶妃心内窃喜,眼睛闭着,轻咬下唇,涂了口脂的樱唇更显娇嫩,卫君庭先偷了一个香,陶妃满怀期待地等着,她放在两边的手都抓起了被子。然而,卫君庭迟迟没有动作,她睁开眼睛一看,卫君庭已经在她身边躺下了。
“爱妃,睡吧。”
睡吧,睡吧,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