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在外面听到你跟书香,墨语说话了,是不是生气我那时没跟你说实话?”卫君庭看着乐安,乐安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她是气他说了谎话,但是最根本的是,她在昏迷时被他看光了呀。
“咳,那时你整个脸都是肿的,脸色苍白,手也受了伤,整个人很是狼狈,御医诊断之后说了一个让我吃惊和高兴的消息,但是当时那种情形下,我不能让太监来碰你,也一时没想到叫宫女,只能自己动手了。你昏了过去,这事没办法去征求你的同意,衣服都湿了,沾了很多的墨汁,总不可能就让你这么睡吧,很可能会感染风寒。所以,我就帮你换了干净的衣服,还给你擦干了头发,让你能睡得更舒服一些。是,我承认,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身体,还有你胸部的白绢也是我取下的,里裤也是我给你褪下的,还有……”
“好了,皇上”乐安急了,羞得不行,一伸左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别说了。”
卫君庭顺势抓住了她的手,低头以唇吻了一下她的手心,乐安看傻了,手心了痒痒的,还残留着他双唇的温度,乐安不知作何反应,卫君庭本来是故意的,知道她会难为情,想逗一逗她,看她羞涩的模样。
但一时情不自禁吻了一下她的掌心之后,气氛就变得有些暧昧旖旎,他看着她道:“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不生气了吧?”
“不生气了。”乐安言不由衷,面对一个有着疑似耍流氓行径的人,如果是普通人,她可能就会打回去了,然而这个人是皇上,是九五之尊,还一本正经地说是为了她好,乐安表示: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不生气了,那你笑一个给我看。”卫君庭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挨个轻啄。
乐安紧张地看着他,她很想抽回自己的手,然而没敢,唇角微弯,勉强扯了一个笑容。这笑容实在是有些假,卫君庭一皱眉头,只听乐安小心翼翼地说了句话:“皇上,奴才是女子。”
“嗯,我知道,怎么了?”卫君庭看她的这副表情,觉得她肯定没在想什么好事。
“那奴才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乐安谨慎地道。
“问吧。”卫君庭挺好奇,不知道她到底想问什么。
“你不是断袖吗?为何知道奴才是女子,还这样对奴才?”她终于大着胆子问了出来,然后上半身就往后撤了些,盯着卫君庭,以免他突然生气发火,自己也好有个防备。
……
卫君庭万万没想到乐安是对这个感兴趣,好吧,他承认自己之前也差点以为自己是断袖,可能乐安也是因为察觉自己对她的格外不同,才有了这个怀疑?
“谁告诉我是断袖的?”卫君庭表情不变,乐安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暴风雨前的宁静,所以便斟酌了片刻才答道:“没人告诉奴才,是奴才猜测的。皇上还记得上次奴才进来给你送双皮奶,结果捡到了一个小公公的腰带,那小公公是从你的寝宫里出去的,而且当时他衣衫不整的,里面却只有你一个人……”
她不敢说了,因为看到卫君庭的脸已经黑了,也许是因为自己把这样的事给说出来了?这样想着,她立马道歉道:“对不起皇上,奴才是不是不应该说啊,但是奴才要告诉皇上,这个真的没什么,不用太有压力,奴才从不歧视有龙阳之癖的人,真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真诚,她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一般,诚挚地看着卫君庭。
卫君庭啼笑皆非,不知道该为她的胡乱猜测而生气,还是该为她的认真安慰而心生喜悦,但是他知道绝对不能让她再这么误会下去。他伸出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拍,看着她缩了缩脖子,他解释道:“你猜错了,我并不是断袖。”
乐安立马附和说:“是,奴才知道了,皇上不是断袖,以后奴才不敢再乱说了。”
她肯定得太快,卫君庭反而不相信她是真的明白,便又清楚地说了一遍:“有一段时间,我也怀疑自己是否有了龙阳之癖,因为我发现自己居然对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太监特别关注,一开始只是因为她照顾追风,后来喜欢上她做的吃食,再来发现自己有事没事就想看见她,跟她说话,如果她没在身边就觉得少了很多东西。本来我也不敢相信,我不好娈童,怎么会对一个小太监这么上心,因为她,连后宫也不想进了。也强迫自己断了这份念想,但是忍不住,听到她有对食,会生气,看到她与别人在一起说笑,会烦躁,她受了风寒,会着急,总之,没了她,一切都不对了。”
卫君庭说着,看到乐安慢慢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她已经听进去了。
“所以,我所幸就不压抑自己了,调她来正源宫,放在身边,看着她,对她好,带着她去宫外,想看她快乐地笑,断袖就断袖了,谁让这个人在我心里的呢。还记得刚刚我说,御医跟我说了一个消息让我吃惊和高兴吗?吃惊是知道你是女子,高兴也是因为你是女子,同理,断袖是因为你,恢复如初,也是因为你,现在你明白了吗?”
乐安……不是很明白,皇上刚刚都说了什么?他不是断袖,他对一个小太监上心了,而那个小太监听起来好像就是她?
皇上没有搞错吧,这是在告白吗?皇上在对她告白????
“怎么了,傻了吗?”卫君庭好笑地看着乐安傻呆呆地望着自己,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