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真的想跟着你一起去沧州,别让我独自留在宫里,行不行?”乐安恳求道。
“乐安,战场危险,我不让你去是为了你好,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你,伤害你。”卫君庭依旧是想让乐安呆在宫里,乐安手下一顿,直接抱住了他,撒娇道:“皇上,可是我会想你啊,你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滋味很难受吗?”
这话一说,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不过,为了达到与皇上一起走的目的,就说些好话,耍耍无赖吧。
“真的这么想吗?”卫君庭头一次听乐安这么直白地说想他,将乐安从自己身后拉到前面,他看着乐安,意味深长,“那今天我好好陪陪你。”
他的目光有些暧昧,乐安也算是了解他了,知道他意有所指,她抿了唇,嗔怪地瞪了忘记一眼。
这一眼在卫君庭看来别有风情,他靠近乐安,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下,不出他所料,乐安果然受不住,身子都软了半边。
他搂着乐安,还想有进一步的动作,乐安却阻止了他,恰好左善已经带着徐淙回来了,卫君庭只得放开乐安,整理了衣衫,正襟危坐,让左善进来了。
徐淙还是第一次进皇宫,见皇上,他虽然紧张,但是并不慌乱,跟在左善后面下跪行礼,听到左善对皇上说自己就是徐淙。
他等了半晌,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审视,他一动不动,直到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起来吧。”
他这才起身,抬头看到坐在上方的天子,不苟言笑,威仪尽显,让他不由自主就低下了头。
接着皇上就问了他很多话,都是关于他家老爷跟小姐之间的事,他听到皇上让他证明身份,他皱眉,自己的玉牌跟折扇都被杜声拿去了,现在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怕只能是他屋内的书信了
他看向左善,幸好这位大人有先见之明,把那些书信也一并带了过来。左善察觉到他的目光,便将怀中书信呈给了卫君庭。
书信有五六分封,卫君庭一一打开看了,书信的内容大概就是让他照顾小姐,给小姐银钱,之后可能是有了变故,来信人让他赶紧去找人,无论是生是死,他都要知道消息,再然后可能是心灰意冷吧,信里流露出了放弃的意思。
书信的末尾是林钦的名字,还有印章,他仔细看了一下,能够确定,这信件跟印章都不是最近刚写的,这倒是跟徐淙的说法一致,卫君庭看完给了旁边的乐安,让乐安也了解一下。
乐安接过,慢慢地看着,原主的父亲字里行间对女儿的关心让她很受感动,女儿失踪之后,他的担心忧虑让手上的纸都重了几分,而那之后的失望更是让人读之不忍,哀莫大于心死,也许说的就是他这种?最后一封读来直让人心头哽咽,乐安将信装好,胸口闷闷的,难受得很。
如果让这个父亲知道她的女儿早就死了,怕他会立刻崩溃吧。自己占了原主的身体,虽然并非她所愿,但是好歹自己活着,难道就对“她”的亲人不管不顾,眼睁睁地看着他即将坠入悬崖而不伸手拉一把吗?
乐安自问,她做不到。她想去帮他,如果有可能,她想代替原主去为“她”的父亲做一些事,也算是对占用了“她”身体的回报。
“皇上,微臣已经调查过了,徐老伯确实从几年前就一直住在太洹城,而他并是太洹城人,而是沧州人,这点他没有说谎。”左善说出了自己查到的结果,卫君庭听后,点点头,然后看着徐淙淡淡道:“你说你是林钦家仆,朕暂且信你,但你可知,如果你对朕说谎的话,你就犯了欺君之罪,会被打入大牢斩首。”
“草民说的全部是真的,皇上您英明睿智,草民不敢说谎话骗您。草民的老爷也是一个好官,沧州的百姓一直都是对他称赞有加的,皇上,您要相信草民,我家老爷造反,肯定是被逼的。”徐淙重新跪下为林钦说话,他言之凿凿,卫君庭皱眉道:“这件事,朕自有论断,你无需多说。”
徐淙噤声,他把目光转向乐安,在他看来,现在既然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小姐也找到了,那下一步应该可以带着小姐一起去沧州见老爷。
只是他不是老糊涂,小姐穿着男装站在皇上身边,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皇上会不会放小姐出宫,让小姐去沧州。
对上徐淙隐含期待的眼睛,不用多说,乐安就知道他的意思。毕竟进宫前,他一再恳求自己跟他去沧州见原主的父亲,她本来是因为皇上,所以想跟着去沧州,读了信之后,她觉得自己更要去沧州,因为原主的父亲有危险。
“皇上,我有话要说,”乐安突然开口,卫君庭刚想说不准,乐安已经先于他开口道,“我要去沧州,我要去试一试,劝阻林钦。”
“我不是说过了……”卫君庭不悦,乐安认真道:“我知道皇上的意思,战场危险,但是,我可以尽量不去战场,在帐篷里呆着,去见林钦的话,皇上不放心,可以派人保护我,我也会尽全力保护自己的。”
“你想的太简单了。”卫君庭面无表情,但是乐安不想放弃,依旧鼓足勇气继续陈述想要说服他。
“可是不是有皇上吗?皇上,这天下百姓都是你的子民,只是让我去跟林太守见一面,又有多难,如果我能成功说服他,你还可以跟他里应外合,将周朝的太子生擒,减少战场伤亡,如果我的招降失败了,他总不会去要了我的命吧,到时候皇上再救我出来,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