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总会找到一个合适的距离的,官府和官府的交往就是这么你试探我,我试探你,像两个***一样。”
“我们拿什么退让?难道说你真的要弄些契丹官员去清香谷?如果是那样,我还不如带着老婆家人回大宋乡下隐居算了。”
这句话孟元直说的很是认真,只要他发现铁心源有一丝半毫的犹豫,他真的会走。
“饭铺啊!我们出厨子,出掌柜的,耶律重元出帐房,赚到钱了他七我们三就成。
老许现在正在和耶律重元商量这件事。”
发现孟元直很认真,铁心源回答的很快,人心这东西不能冷落,一旦变冷了,想要重新捂热非常的麻烦。
“可是人家要给你派官员……”
“相比控制哈密这个对耶律重元来说不是很重要,一片贫瘠的西域戈壁如何跟建立一个庞大的细作网络相比?
人就是这个样子,有了西瓜就不会在乎一粒芝麻的。”
孟元直有些钦佩的瞅着身边的铁心源道:“这些事我做不来……”
“你当然做不来,你是我们中间最能打的,以后只要安心的当我们这群人的打手就好,其余的事情自然有合适的人去做。”
“谁去管理这一摊子的事情?”
“老许,这是他擅长的事情,这些天实在是太委屈他了,一个好好的汉子这样作践自己,他需要有机会出一口气,对于将来逼迫耶律重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事情,他非常的有兴趣。”
“唉!”孟元直学着铁心源的样子摊开腿坐在门槛上摇着头道:“我们越来越下作了,越来越像大宋皇宫了,所以啊,我觉得我们很有可能会成立一个很大的国家的。”
铁心源探手拍拍孟元直的肩膀道:“慢慢来,老孟,我们会成功的。”
不知不觉,鹅毛大雪变成了细碎的雪花,头上阴沉的铅云慢慢地离开露出湛蓝的天空。
天气越发的寒冷了。
铁心源离开了燕赵国王府,所有的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是铁心源一贯的做法。
走在寒彻入骨的街道上,一长溜牛车从身边驶过,牛车上堆满了尸体,被一袭破烂的席子覆盖着,只露出一双双黑的如同焦炭一般的大小脚丫子。
西京城里的流浪汉很多,每天被冻死的人自然也非常的多,被冻死的人大部分都是失去土地之后流落城市里打短工的汉人。
自从契丹人认识到种地的收益比畜牧要好之后,契丹勋贵们不懂得如何开垦土地,就开始无休止的圈占汉人的土地,希望每年土地中长出来的庄稼能让自己获得更加丰厚的收入。
宋人中有钱人圈占土地的风潮一样厉害,只是宋人勋贵们知道给自己的佃户们留下勉强可以果腹生活的食物,大宋官家多少还知道兴修水利,鼓励一下农桑。
即便是皇帝和皇后,一个每年需要在先农坛前亲农,一个在后稷殿内养蚕,为全国百姓做出典范。
不仅如此,他们还知道从寒门中简拔士子,给农人一条看似光明,实际上崎岖无比的上进途径。
相比契丹勋贵们来说,他们的手段要温和的太多了,而契丹勋贵们的头脑还没有从畜牧中解放出来。
他们不知道庄稼种在地里不但需要水源浇灌,同时也需要肥料来肥地,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种,什么时候该收,什么样的土地适合种什么。
这些他们统统是不管的,只是定下一个高的离谱的田租,然后就等着秋天之后收租子。
在这样的情形下,农民哪里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汉人和契丹人不同,他们没了土地,就会习惯性的进入城市依靠帮工来过活。
契丹的城市没有大宋那么多的工坊,也没有大宋那么多的店铺,接纳不了那么多的流民。
契丹同样没有厢军这种最后收留流民的机构,那些可怜的流民们在将自己最后的财富——妻儿换成食物吃掉之后,面对这样的寒冬天气,只能被寒风冻得硬邦邦的,被差役们拉在牛车上,运到乱葬岗丢掉。
这样的场景喜欢早起的铁心源每天都能看到,哀叹之余,他觉得这是对生命价值的极大不尊重。
哈密会种地的汉人实在是太少了,铁心源这一遭来西京,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弄一些会种地的汉人回去,否则,仅仅依靠戈壁滩上的野人,不可能开垦出让他满意的耕地来的。
对于那群人,铁心源都已经快要绝望了,据铁五说,这群人即便是用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马拉耕锄犁地,也休想在土地上犁出一条深浅均匀笔直的犁沟来。
想要让那些人进化成农耕民族,需要的时间不是一点,半点,这甚至需要一两代人的努力。
既然这里的人命不值钱,铁心源就觉得对自己和清香谷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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