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宝义看了一眼潘军,点了点头。
“深夜的时候突然下手,不要让其他人有通报的时间。”
“按照我们的人给出的说法,荆王每三日就会埋上一个小人,就定在后日深夜。”
“可。”
马宝义当然知道潘军为什么要来找上自己,东宫的亲兵上前抄家,拿藩,就好像是太子殿下故意用巫蛊之术来嫁祸荆王一样,即便是真的,也会让人感觉是假的。
可若是马宝义来做,那么就简单许多了。
马宝义知道,潘军是在利用自己,但自己不做都不行,更何况,自己早就看不惯荆王了,当初就说过,自己一定会收拾他。
巫蛊之术,乃历朝之大忌,潘军发现了,一定要查办,故但他离开京师的时候,才会闻讯岳山,可否与马宝义联系。
马宝义也没有选择。
先抓人再说。
到时候是杀,是流放,就是朝廷的事情了。
或者说,是铁喜的心情。
在第二天深夜的时候,赵元俨又拿着木人,刚刚走出自己的房间,却见院内瞬间燃起了数百个火把,而举着火把的是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军士。
带头来的人正是自己讨厌的马宝义,而诸多军士的手中都拿着自己埋下去的红布小人。
自己府中的太监,下人都被用刀架着脖子,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完了。
这是赵元俨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但只是一瞬间,赵元俨便反应了过来,立刻将自己手中的小人藏进怀里,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一名军士立刻上前,从赵元俨怀中将小人白布拿走,而后走到潘军,马宝义身旁,将布打开,还是一个写着铁喜名字扎满银针的小木人。
马宝义看向荆王:“荆王,你竟敢大逆不道……”
“你们,你们来王府做什么?你们手中拿着的小人干什么的,莫非是要嫁祸于本王。”赵元俨打断了马宝义的话,开口说道。
马宝义,潘军二人都是一愣,人赃并获,还能抵赖不成。
“荆王,我们来做什么,你不知道吗,这木人为何写着殿下的名字,又为何扎满银针?竟敢对殿下施展巫蛊之术,今日我必杀你。”马宝义怒斥道。
“胡说八道,本王与当今太子乃是血亲,又是宗亲,怎会对太子下什么蛊术,明明是你们栽赃嫁祸,想要蛊惑太子,继而要了本王的命,拙劣手段,还敢在本王面前嚣张跋扈。”赵元俨冷笑道。
亲王的威严体现的淋漓尽致,虽然面上表现如此,当赵元俨心中却非常紧张,他也清楚,这不是自己能够抵赖掉的,只是,马宝义带了那么多士兵,院子中还有自己的奴仆,日后将自己所说之话,传了出去,那么也是一种佐证。
马宝义气急发笑:“荆王啊,荆王,你倒是会倒打一耙,人赃俱获,你还敢抵赖。”
这句话一下子激怒了荆王。
“哼,本王即便认了又如何,怎么,让监国太子杀了我,背负一个骂名,就算现在全朝廷的人都相信本王下了这个蛊术。”
“其他宗亲会相信吗,当今陛下会信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马大人,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拿下……”马宝义懒得听荆王狡辩,立即命令兵士上前。
“放肆,本王乃皇亲贵胄,太宗皇帝的子孙,在大宋,谁人敢拿本王。”
而那些军士被荆王赵元俨的威势震慑,倒真的不敢一窝蜂上前。
荆王赵元俨看着这些畏惧不前的士兵,哈哈大笑。
人赃并获又怎么。
自己乃是荆王。
乃是太宗皇帝的血脉。
谁敢拿我。
正在赵元俨大笑之时,数名军士上前,直接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你们竟敢打本王……”
数十名打扮成普通甲士的亲兵在潘军的眼神示意下动了手,将其束缚起来,交给了马宝义。
而马宝义看着满脸鲜血的荆王,心里面也是一阵痛快,荆王也真的狂妄到头了。
他能吓唬住普通军士,但又怎么可能吓住东宫的亲兵。
荆王被两名军士带了下去。
而后假扮成军士的亲兵便冲入了荆王赵元俨身后的房间,开始搜查,又从床底下找出来六个写上铁喜名字的木人,还有未扎完的银针……
看到这些东西后,马宝义便说道:“我立刻奏请朝廷,治荆王之罪。这些证据,也一并呈上。”
“这个年,怕是过不好了。”潘军叹了口气说道。
“不知道要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