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周氏集团的大会议室里却热闹非凡。就连上一次周砚悯回国匆匆忙忙召开会议时有事没到场的那几位股东也坐在最前方位置上。
会议室人不少,气压却异常地低。
而导致会议室气压低迷的最主要原因来源于——周砚悯。
在他说完城北那片未开发的地会和秦氏一起合作后,会议室就陷入了沉默,不少股东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试图从对方眼里寻找一点蛛丝马迹。
周砚悯就坐在主位上,双手交叉撑在桌上,没有出声催促,静静地观察着下方各位股东的神色。
在各位股东的神色交流中,最终有人按耐不住。
“我反对。”周砚悯左方传来一道声音。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年人,姓程名斌,公司最早的老股东。仗着自己是老股东的身份没少在公司捞好处。
“哦?”周砚悯放下双手,望向程斌:“程叔是有更好的意见吗?”
语气平稳,听上去没有半点不悦,倒像是在真心请教。
“那块地我们自己就能吞下,又为什么要拉上秦氏的人。”程斌靠在后面座椅,俨然一副当家人的气度。
有了程斌的开头,刚才几个对这个提议不满的人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啊。我们又不是吃不下这个地,何必再让其他人一起分这杯羹。”
“小周啊,你不能因为和秦总的关系就把我们的利益让出去吧。”
周砚悯的脸沉了下去:“我说了,考虑和秦氏的发展是因为他们手上资料比我们多,和上面的关系也比我们强硬,拿到批文会更轻松。”
秦家最初是做房地产生意起步和上面的关系一直维持不错。
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周砚悯扫了会议室的各位股东一眼,沉声道:“各位叔父,婶婶。钱是赚不完的,当心贪心不足蛇吞象。”
留在周氏的股东都是当年一起陪着周父拼闯的人,也算是看着周砚悯长大的长辈,所以这些年周砚悯也一直以晚辈的方式自称。
程斌对于周砚悯的话没什么看法,挥了挥手,颇为不耐烦:“别说这些,我们既然是周氏的股东
,那就得以周氏的利益为重。”
“是吗?”周砚悯冷笑了一声,望着程斌的眼神略有深意就好像故意在等着程斌说这句话似的。
不等周砚悯开口,等待许久的余燃就拿着准备好的文件夹走到程斌身旁。
余燃态度恭敬地把文件夹递给程斌:“程总,请过目。”
程斌最开始还没当一回事,只当是周砚悯准备的计划书一类的,但当他草草看完前半页,立马意识到不对。
越往下看,他脸色越难看,坐姿也由刚才的靠背变成直挺挺的模样。
直到最后一页翻完,程斌再也坐不住了。重重地把文件夹拍在桌上。他也站了起来,大声对周砚悯质问道:“周砚悯,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份文件夹里哪里装的是计划书,全是这些年来,他挪用公款,把周氏机密文件卖给其他方的证明。
“程叔,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大动肝火呢?”周砚悯并未起身,就这样直直地望着程斌。
明明是一种仰望的姿势,身上的气势却一点也不比程斌弱。
经过刚才的发泄,程斌已经冷静不少,又重新坐下,望着周砚悯问:“你想要什么?想要我同意和秦氏的合作?”
从最初他挪用第一笔公款的时候,里面就有记载,但周砚悯却迟迟没有找上他,一直到现在才拿出来,那就证明周砚悯现在才有用上它的理由。
周砚悯听到程斌最后一句话,笑出了声。
到现在,程斌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道:“程叔,您年纪也大了,该好好享受生活,公司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程斌花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周砚悯的话,咬牙道:“你想赶我走?”
“程叔,你多虑了,我只是觉得您该好好休息了。当然,您也可以有其他选择。”周砚悯把刚才拍过来的文件夹慢慢往程斌方向推,像是一场无声的威胁:“慢慢想,不急。”
程斌望着周砚悯恨得牙痒痒。
贩卖商业机密,挪用公款的不是他周砚悯,警察要找的也不是他,他当然不急。
面对这一变故,会议室里的股东面面相觑。他们混到现在也都不是傻子,大概也都猜到文件夹里装的是什么。
周砚悯这
是在杀鸡给猴看。
在众人都在猜测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的时候,周砚悯忽然起身。
“好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室。
余燃见周砚悯步履匆匆,还以为是在刚才会上,被那几个老顽固气着了,故作轻松的说道:“嗐,那些个老狐狸都这样。经过今天的事就知道收敛了。犯不着你费神。”
周砚悯冷哼了一声:“他们有什么值得让我费神的。”
余燃下意识问道:“那你走这么快干嘛?”
周砚悯抬手看了一眼腕表,颇为郑重的说:“快到中午了,我去接漫漫吃午饭,顺便谈谈合作的事。”
说着他斜了一眼余燃:“倒是你,没事跟着我干嘛?”
余燃:“.......”我就多余问你。
与此同时,秦漫的办公室也来了一位客人。
路翼穿着最简单的灰色卫衣和牛仔裤,但因为长相讨喜,给人一种邻家弟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