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风给她紧了紧外套:“没到时间吧,中午就该有人了。”
赵暄和点点头,继续逛着。而这一逛,竟然逛到一片老旧的教学楼下。
赵暄和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跟沈长风继画室后的第二次见面,也是两人真正熟络的开始。
那年几个淘气的同学私底下成立了反“朱霸组织”,组织成功后的第一次集会就在这栋楼的天台上举行,她跟沈长风都去了。那晚不知是谁打开了手电筒,黑夜里将一众保安都引了来。
“谁在那儿?!哪个班的?!”
鸡飞狗跳中,她傻在原地一时忘记了跑,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错过最佳时机,保安已飞奔过来。
就在这时,她手腕上猛然扣上一只大手,触感微凉,锢得紧,昏暗的空间里如同烙铁一样的存在。
“傻不傻,还不跑,等着被抓?”沈长风漫不经心的笑声响在耳畔刮过的风里,钻进赵暄和六神无主的脑袋,然后“啪”的一声轰然炸开。
最终他们两人中只跑了她一个,沈长风第二天被拎在升旗台上做自我检讨。此后那个眼里有星光,像隔了遥远星球朝她看来的男生再也没跑出过她的记忆。
回忆总是分外有趣,赵暄和拉着沈长风的衣角兴致盎然道:“记得这里吗,当时我们几个经常在这栋楼天台上集会,想不到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拆。”她想过去看,却发现往上走的楼梯口上了锁。
“怎么了?”
“喏,进不去。”赵暄和沮丧地拿起锁给他看。
沈长风却神秘地笑了笑,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个什么放在她掌心。
“你忘了,我以前最擅长干什么?”
她凑过去,发现是根别针,刚从口袋上拆下。沈长风今天穿了套定制西装,以前没见过,估计是为了校庆准备的。
随后,男人就这样拿着别针在锁孔里捅了捅。
赵暄和歪在旁边看他,觉得这场景十分有趣。
不过几下,他重新直起身子:“好了。”
生锈的锁被挂到一边,沈长风拉开铁门示意她进去。
赵暄和其实只是突然有些念旧,也不一定非要上去瞧瞧,可沈长风将锁都打开了,她边往上走边小声道:“我们这不犯法吧?这好像是危楼来着,刚刚过来时牌子上还写着禁止入内呢。”
沈长风握住她的手拾级而上,低笑了声:“你怕这个?”
“也不是。”她挠挠头,不过这种叛逆的事高中生干干就够了,他们都这么大了,说出去恐怕要被人笑话。
不过……
她抬眼对上沈长风的侧脸,心脏忽然狂跳不止,一瞬间仿佛回到当年,背着老师偷偷摸摸在楼上开小会。每踩一级楼梯这种感觉更强烈,紧张、兴奋、雀跃,都那么鲜明生动,七年前的她跨越时光而来,与此刻的她融为一体。
天台近在眼前,意外的是铁门竟然没上锁,光线从门缝里洒进来,点亮晦暗的楼道。
沈长风却在这时松开手,朝她示意:“推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