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迪卢木多和佐助脱离大部队径直前去寻找阿婵之时,咕哒子和玛修一行人一起,先行前往了这个特异点的中心——大不列颠王宫。
如今人们议论纷纷的是,莫德雷德为了王位,准备逼娶桂妮薇尔之事。
出于尊重女性的大义和维护特异点的常理,咕哒子一行人理所当然的击败了莫德雷德。而saber因为和亚瑟王长得太过相似却又不合年纪,为了避免被误认为是亚瑟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之类的事情,他不得不一直带着兜帽,遮住了自己的容貌。
他在王宫中游荡,听说了许多关于“国王的情人”的故事。那些故事令他感觉如此微妙,因而甚至有些滑稽——
那都是“他”曾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但他却毫无印象。
是他缺少了这段回忆,还是因为这个世界出了差错,所以才会多出这么一段原本不该存在的记忆?
到底是哪一方出现了问题?
saber突然发现,他好像总是容易陷入到世界和自己到底是谁出现了问题的问题里。
这让他习惯性的登上塔楼后,望着远处的风景,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他没笑多久,就看见了四匹快马,朝着王宫的方向疾驰而来——
凭借着英灵出众的视力,saber看清了其中两匹马上的人正是迪卢木多和佐助。另外两骑上,其中一人金色长发,气宇轩昂,此前却从未见过,而另一个人——
他金发碧眼,神色中略带疲倦和压抑的隐痛。
那是亚瑟王。
身为英灵的自己,看见了作为人类时的自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saber呆怔了片刻之后,当机立断的转身下楼,立刻赶往了议事厅。
整个大不列颠都因为亚瑟王的回归而震动了起来,人们以为他是为了王后归来,可是他回来之后,却并没有急着去查看被关押在监狱中的莫德雷德,而是径直召见了最近才来的那些外乡人。
“你们是为了阿婵而来?”重新归来的亚瑟王并没有端坐在王座之上——因为他坚守如今他已经并非国王——桂妮薇尔有些不安的戴着王冠,看着他如同一个寻常骑士一般,站在王座之下。
咕哒子和玛修对视了一眼,面对古不列颠之王的凝重气势,慎重的承认道:“是的……”
“为了什么?”亚瑟王的神色沉沉,他以国王特有的公正严肃语气,询问道:“她又是谁?”
可是跟着咕哒子和玛修一起站在议事厅中的saber却在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属于国王的焦虑和压抑。
而在听完了关于所谓的“未来”,以及“人理崩坏”的事情之后,亚瑟王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想笑,却又更加无奈。
“……所以哪怕我明明已经知道了未来,也不能避免。反而要迎着那样的结局,一直走下去吗?”
“而我的悲剧,却是为了拯救人类所必须发生的,绝不容更改的基础?”
所以我果然,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吗?
而大不列颠,他根本不能让它变得更好?
拯救自己的国度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还必须再一次的亲手将它毁灭?
这么想着,亚瑟王露出了些许心灰意冷的颓然。他略带自嘲的笑了笑,继续问道:“……那么,阿婵,又是什么人?”
“这点我们还不知道……也许,也许她是雷夫的同伴……”咕哒子顿了顿,“不管怎么说,我们还在搜寻她的下落。”
“这么说,”亚瑟王抬起了眼睛,看向了芬恩和迪卢木多,“你们就是,所谓的‘英灵’?也是真的费奥纳骑士团的骑士?”
芬恩略带矜贵的没有回复,迪卢木多却朝着他礼貌的点了点头。
“按你们所说的,特异点如果被消除了,这个空间就会自动被修复……是吗?”
“是的。”咕哒子回答道,“您会一直作为国王存在的。”
“作为国王?”亚瑟王却轻轻的笑了起来,“不,并不是这样的。如果按照你们所说,世界会自动修正一切错误,那么我也许,会直接回到我死亡之前的时候吧……”
如此简单的便消除了特异点——因为特异发生点自己离开,放弃了这个时空,咕哒子和玛修都有些无所适从。但战斗轻松总不能算是一件坏事,迦勒底那边便连忙马不停蹄的为他们前往另一个特异点准备了起来。
那是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所在的乌鲁克特异点。
而在英灵们停驻在大不列颠王宫之中的时候,亚瑟王在高塔之上,与未来的自己相见了。
saber摘下了兜帽,他比亚瑟王看起来更加年轻俊美,毕竟作为人类,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的战役,即便是战神,也会染上风霜。
“听说你不认识阿婵,也不记得关于她的任何事情。”亚瑟王安静的看着他,“居然遗落了那样的瑰宝……不能不说,那真是一种遗憾啊。”
这话让saber年少的面容上露出了些许不赞同的神色,那让亚瑟王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露出了包容的笑容。“你是怎样与阿婵相识的?”
他们显然都很想和彼此谈谈,因此,saber对于这个话题,倒也并不抗拒。
“我被世界所召唤出来……”他顿了顿,站在了亚瑟王的身旁,“那些与她有关的英灵说,‘凡是出现在这个战场之上的人,都绝对是想要得到她的。’,可我不是。”
亚瑟王笑了起来,继续听了下去。saber的语气很平静温和,他淡淡的讲述着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她带我去见兰斯洛特,然后对我念了我曾经写给桂妮薇尔的情诗,我问她为什么看起来如此苦闷,她对我说——”
说到这里,saber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愣了一下。
亚瑟王正听得认真,听他突然停下,便忍不住的投去了疑惑的视线。只见saber又怔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接了下去道,“她对我说,‘为我不能与我想要结合之人结合而忧愁。就如你写下这首诗的时候一样苦闷,我的王啊。’”
“……她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