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心头的不安，我朝着张玄心一步步走了过去。
我站在张玄心身前，心底却是暗暗戒备。
若是张玄心发难的话，我随时可以以太阴灭魂针对他发动突袭。
这也是我能想到，唯一有机会对抗张玄心的办法。
不过张玄心始终一动不动，半晌都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张玄心缓缓将手放了下来，吐出一口浊气。
这才睁开双眸，朝着我望了过来。
“小子，戒备心还挺强。
你觉得对一个一百来岁的老人家，使用太阴灭魂针这种禁招合适么？”
我蹙了蹙眉，我这边只是稍稍运气，想不到张玄心居然已经知道我要准备发动太阴灭魂针。
张玄心不愧是最接近天人合一的灵幻泰斗！
我咂了咂嘴，索性将暗中积蓄的灵魂力量散去了。
以张玄心的修为道行，偷袭我尚且未必有机会。
如今他既然已经知晓，我便等于彻底没有反抗之力。
“放轻松，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来跟你讨要戮仙枪的。”
戮仙枪？
我蹙了蹙眉，难道这便是斩龙枪以前的名字么！
“是我鲁莽了，还望前辈不要见怪。
只是不知前辈深夜召我前来，究竟有何事？”
张玄心捋了捋胡子，露出一脸淡笑。
“闲聊，扯淡，仅此而已。”
眼见张玄心似乎并无恶意，我这才放松下来。
索性从一旁拉了个蒲团过来，坐在了张玄心的对面。
“玄心前辈，我都要吓死了。
我还以为你会和苍玄老狗一样，动不动就要将人剥皮剔骨呢。”
张玄心眼见我放松下来，忍不住一阵偷笑。
“如果是换在三百年前，就凭你修习龙虎伏妖咒，手握戮仙枪这两条。
别说是剥皮剔骨，就算将你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好在牧离师叔祖在位期间，祛除陋习，建立新规。
龙虎山也因此焕然一新，在短短几百年时间内，成为灵幻界第一修行门派。
牧离天师曾经说过，天下大道殊途同归。
不必计较门派之别，墨守成规，修行之人当以匡扶人间为己任。
真正的大道又岂能只存在于龙虎山之上。
所以自牧离天师之后，我龙虎山传道只看天赋心性，而不以门派之别而论。
就算是世外俗家弟子，只要有天赋且心性秉正，一样能够传承我龙虎山的功法道术。
至于那些因特殊原因散落在外的法器秘法，若非持有人心术不正，龙虎山门人不会强加干涉。
真正的大道在于顺势而为，道法自然。”
我心头一凛，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感情我这还是沾了秦牧离的光。
不过转念一想，我便随之释然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龙虎山的海纳百川，当初秦牧离才会选择将龙虎伏妖咒传给我。
倒是我以前有些局促了，未能领会这其中的深意。
秦牧天师当初因为陈规旧矩和世俗的观念，才会痛失挚爱。
他也因此自囚于龙虎山两百余年，用两百多年时间，使得龙虎山由里到外焕然一新。
如今龙虎山几乎门人遍天下，在灵幻界声名远播。
“实不相瞒，在下的龙虎伏妖咒，正是牧离天师所传授。”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索性将事情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