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玲珑下意识皱起眉。
沈峰的眉头却比她皱得更紧,先发制人质问道:“你又在气什么?”
“母亲说,这官窑烧出来的茶碗杯具,各府都是有定例的,每补一套都要不少银子。你算算你这个月都打碎了多少器具,真当我们晋阳侯府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沈峰不说还好,一说薛玲珑顿时火冒三丈。
“晋阳侯府的银子?”
她噌地一下站起身,指着沈峰鼻子骂道:“你们晋阳侯府有几个银子?成亲次日,将中馈交到了我这个刚入门的媳妇手里,还美其名曰让我早些掌家。”
“我呸!”
薛玲珑狠狠啐了一口,“分明是府中亏空得厉害,想算计我这个新嫁娘手里的嫁妆。还说什么府中库房失窃,呵,谁知道是真失窃还是假失窃,备不住你们晋阳侯府这么些年经营不善,早就把老祖宗积攒的宝贝赔光了呢!”
“你……”
沈峰瞪大双眼,仿佛第一次认识薛玲珑般,不可置信地伸手指向薛玲珑。
可才刚说出一个字,就被薛玲珑冷哼一声,打断道:“还想将库房失窃这事赖到我的头上,你们可真是想得美!”
“你……”
“你什么你。”薛玲珑一巴掌将沈峰指着自己的手打掉,“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明明不是这样。
库房就是在成亲那日失窃的,可究竟是怎么失窃的,谁也没有看到。
沈峰一时间有口难辩,面对薛玲珑的驳斥,颇有些憋气窝火的感觉,跺了跺脚,最后愤声说道:“泼妇!”
“不可理喻!”
“你骂我泼妇?”望着那张早已不似旧时清俊的脸,薛玲珑越发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