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渔满脸麻木,已经不想再做苍白无力的解释了,“妈,先吃饭吧。”
她把床头的小柜子拖到床边,摆上粥,再替姜茵把袖子挽上去,确定姜茵能顺顺当当吃饭后,又拿起苹果开始削皮。
姜茵边吃边道:“小鱼,要不你等会去问问医生,看看我能不能出院自己回家养吧,这医院待着难受,没病都要给捂出病了!”
封渔思索一番,应下:“好,我等会去问问。”
削完苹果,她又拿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再切成块摆在保温桶的盖上,推到姜茵面前就转身去找医生。
说清楚后,医生也同意了,恰好最近医院床位紧张,像姜茵这种回家养着倒也没什么影响,只千叮咛万嘱咐她不能劳累,不能吃太刺激的东西。
等封渔跑来跑去办完出院手续,姜茵已经把东西拾掇好了——虽然也没几样东西。
封渔单手提着东西,另只手扶着姜茵,走出医院门随手拦了个出租车,等下车后,封渔才发现家门口坐着个中年男人。
男人油头垢面,身上衣服皱皱巴巴,垂着脑袋,看起来到像个拮据的流浪汉。
封渔扶着姜茵没再上前,只远远警惕地问:“你是谁?”
中年男人闻声抬起头,看清来人后,猛地起身扑过来,整个人喜形于色,“老婆,老婆你终于回来了……”
封渔连忙带着姜茵后退躲开,中年男人当场扑了个空,脸朝着地栽倒下去。
就扑过来的瞬间,除了馊臭味,封渔还闻到股浓浓的酒味,这人是喝多了酒。
举起手机刚准备打电话报警,突然身旁的姜茵松开手,语气迟疑地道:“文高远?”
“是!是我!”摔倒在地的文高远连忙爬起来,连身上的灰都顾不得拍,满眼希翼:“老婆,你跟我回去吧!”
封渔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她记得原身记忆中,养父一家虽不是什么有钱人,但也不会穷到哪里去,一家人一向是打扮得体体面面,哪会像现在这么落魄。
姜茵倒没多问,只淡淡地拒绝道:“我们早就已经离婚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再结,这是小鱼对吧,长这么大了都,老婆你就跟我回去吧!妈他已经知道错了!”文高远说话语无伦次,此刻看起来更像个疯子。
姜茵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讥讽道:“你是觉得,就你自己没错是吗?难道出轨也是你妈逼着你?”
封渔懒得同这人费时间,直接打电话报了警。
听见她打电话报警,文高远突然对着她们扑通一声跪下,手撑着地面,将脑袋磕得砰砰直响:“不,老婆,老婆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吧……”
再抬头时,他已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更恶心了。
怕他受到刺激失控伤到人,封渔只拉着姜茵往后退,没多说什么。
不多时,警察便赶来,给文高远套上手铐时,他还在高声喊着:“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那是我老婆和女儿,你们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