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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名分(1 / 1)

房间里突兀地响起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砸到了地板上。我脑子还涨涨的,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万有霖赤着上身坐在床上,一脸惊呆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他大概是掀被子的时候把手机摔地上了。

“阿蓝,我们这是……”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我,我也看他。

随即发现这场面确实有点诡异,他赤身坐在床上,我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从隔壁床爬起来。

“我们是不是做了?”他终于问。

只听见浴室的门一关,孟书贤也穿着浴袍走进卧室,一脸恨恨地盯着他,说:“做了?你醉成那个狗样,还想做啥?”

我知道他多半是误会了,解释说:“你昨天喝醉了,咱们的衣服也弄脏了,也不敢就那么把你带回学校,所以就开了间房。”

万有霖恍然大悟,假装不经意似的偷偷看我神色,又问孟书贤说:“我那件皮衣呢?”

“在浴室里,都被你吐成马赛克了,还要啊?”

万有霖掀开被子要下床,偏偏站不稳还晃,我爬起来去搀他,他脸色有些难堪地看我。

我说:“算了,别要了。我再给你买一件。”

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问:“你不生我的气?”

“我干嘛要生你的气。”我有点无奈,劝他说,“你酒品真不怎么样,下回别喝那么多了。”

万有霖悻悻地看我,说:“我平时也不会那样。”

孟书贤幽幽地说:“下回要是再喝,别说去捞你,就算阿蓝想去我也拦着!”

“对不住啊,兄弟。”万有霖忙跟他道歉,“多谢多谢。”

孟书贤狠狠白了他一眼,随便摆了摆手。

还好酒店里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店,于是我们三个各换了一身南国风情的花衬衫短裤,不至于落得穿浴袍出门的下场。万有霖些宿醉头疼,我们随便喝了点白粥,叫了辆车回校。

他终究不舍得那件皮衣,稍微冲洗了一下,让人找了个袋子装起来带回去了。

孟书贤坐前排,我和万有霖坐在后排。他时不时就瞄我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早上的课迟到了,我和孟书贤还给万有霖请了假,让他在寝室里补眠。

临放学时他才来,气色好了不少。他先跟孟书贤打招呼,仍是感谢他之类的话,孟书贤跟他说了几句先走了。他又来找我,梁辞本来要跟我一块去吃饭,一看他那个架势,笑道:“那我不当电灯泡了,先走了。”

于是我跟万有霖出去,他估计也不知道去哪儿好,我们俩便沿着学校的路随意走了走。

“阿蓝,谢谢你。”万有霖说。

我知道他多半还是说昨晚的事,便说:“不用客气。你平时也帮了我很多的。”

他看着我,目光里带着留恋,问:“所以……你是和方寻乐在一起了吗?”

我呼吸一滞,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咬了咬唇,说:“这个……也不算吧。”

他脸上瞬间有了光彩似的,说:“那怎么……算了。就是说我还有机会是吧。”

我苦笑一下,想了想,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爸什么样人,他不会允许我交男朋友的。”

“我跟方寻乐怎么会一样。”万有霖全然不在意,“你喜欢男生,怎么就不能交男朋友了?”

我心想,你当然不一样,哪怕父母不在身边也是万家名正言顺的少爷,我在爸爸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哥哥一回来我就失宠了,这段时间他有了新女友,连我妈咪那都不怎么去了。

“男朋友、女朋友、丈夫、妻子……这些名分就真这么重要吗?”想到这些我不由问他。

万有霖一愣,随即想起什么似的,脸上堆笑道:“自然不是!我不是计较这些的人。”

他偷偷觑我神色,问:“你是因为这样才没拒绝他吗?”

他说的是阿乐,我莫名觉得好笑,说:“不是。我不讨厌阿乐,不过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我爸爸还说喜欢我妈咪,也没妨碍他找别的女人啊。”

万有霖被我噎得住了嘴,我仰头看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万有霖,你可能把我想的太好了。虽然我不抽烟,不酗酒,但我也是个庸俗透顶的男人。来者我不拒,去者我也不追。”

他有些迷茫,说:“你又骗我,明明已经拒了我好几次了。”

他比我高大,此刻却显得稚弱可怜,我叹了口气,仰头在他唇角印上一吻,说:“对不起,我没想骗你的。”

我转身想走,他又揽住我将我拉了回去,低头深深地吻住我。唇齿相濡间只闻到他身上木质调古龙水的香气,还有心跳声一声声在耳际响彻。他吻技远胜阿乐,我几乎腿软才被他放开。他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气息全喷在我脸上,一边用手指勾勒我的耳郭一边说:“我也不要什么男朋友的名分,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

他容貌浓艳,此时一脸决绝,我心里震动,不知该说什么好,心想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便在他唇角又亲了一记。

万有霖简直神采飞扬,嘴角弯弯看着我,又想亲我时被我笑着推开了,说:“你肚子都不饿吗?天都黑了,我可快饿死了。”

万有霖跟我一块吃饭,又黏着我一起回寝室。孟书贤刚巧在楼层大厅,看到我们俩戏谑一笑。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点点头,又赶万有霖回房间。

等我洗完澡,他又来敲门。

我有点好笑又有点无语,说:“我又不会跑,你老盯着我做什么?”

他被我问得有些紧张,盯着我的脸说:“我总怕你要反悔。”

我白他一眼:“真要后悔了,你在不在眼前还不是一样?”

他显然听出这是嘲弄,伸手来抓我,非要抱着我坐。

“我发现你宅得很,老是窝在房间里,怎么不出来跟我们聊天?”

我怀疑自己大概有点肌肤饥渴症,被他这么搂着竟觉得有些安心满足。

“也没有吧,你们老是打游戏,我又玩不好,干看着也挺无聊的。”

“我带你上分啊。”万有霖嘴角弯弯看着我,这眼神不知怎么就让人觉得有点难为情,我拒绝道:“我才不要。上回打牌就被人举报了。”他脾气也急,还跟人线上吵架,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好好好,那你喜欢玩什么,我陪你总行了吧?”

他说着又蹭上来吻我,额前长长的碎发落在我脸上,有点痒。唇齿交缠间还能闻到一种香味,不知是他用的沐浴露还是香水。

我被他吻得脊背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脑子都有点放空了,不由起了点警惕心思,连忙伸手推了推他。

“别来了,我怕了你了。”

万有霖明显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勉强我,说:“你想玩什么?哥哥都陪你。”

我才不吃他这套,说:“我家里已经有哥哥了,他怕是不答应。”

万有霖想了想,试探道:“那蓝叔叔想玩什么,小侄都奉陪。哇,这么说更刺激了。”

我横他一眼,说:“玩什么玩。我们社团顾问老师让写论文。我还没想好写什么,要找资料。”

万有霖倒也没觉得我扫兴,问:“那我帮你一起找?”

我不想难为他,正好过几天要去参加亲戚的婚礼,就想要不写个婚俗方面的文章,于是找了个传统婚俗纪录片跟他一起看。

我们坐在床上靠在一块,万有霖搂着我不算还把下巴搁我脑袋上,就听他抱怨说:“这个床单不行,不够滑。你晚上睡着不觉得皱得慌吗?”

我伸手捻了捻,有点疑惑地说:“还行吧。这是双层纱本来就是软的,还挺透气的,天气闷睡这个不容易出汗。你睡的啥?”

“真丝的啊。那个更不容易出汗,下周给你带一套你试了就知道。”

“……你是豌豆公主吗?”我嘲他道,“我才不要。万一指甲勾丝了可丑死了。”

万有霖不死心,说:“再换就行了嘛。”

我发现他眼神老往对面飘,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该不会是看到阿乐也睡这个所以吃醋了吧?”

万有霖嘴还挺硬,说:“哪有。就是纯安利你睡更好的。”

见我一脸不信,他还数落我:“好好看片子,不是要写论文吗?”

我一阵无语,到底是谁在搞事情。

片子播到一半,旁白提到了梁祝,讲祝英台出嫁半道下轿祭奠梁山伯的剧情。万有霖一脸不削,说:“这个故事我最不喜欢,两个人都磨磨唧唧的,自己作死的。”

我不禁好笑,问:“怎么是作死的?”

万有霖煞有其事地说:“你想这个祝英台能女扮男装去全是男人的书院读书三年,那她家里是半点不封建啊。而且她都有胆子私定终身了,跟家里说一声又怎么着了?不过那梁山伯大概是个深柜,我要是祝英台他爹,也不把女儿嫁给他。”

“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这故事本来就是杜撰的。古时候嫁娶婚轿都是落锁的,新娘子想下轿都不可能,更何况婚嫁都是要避着白事的,哪儿会让新娘子去上坟。”

万有霖忽然问:“那你要是祝英台的话会选谁?”

我朝他弯嘴一笑:“都女扮男装读书了,还回家嫁人做什么?当然是出仕啦。你呢?”

万有霖想了想:“说不好。唉,这故事真是又折磨主人公又折磨读者。”

连着两天万有霖都跟我形影不离。孟书贤吐槽他说:“你可比六月天还善变,前几天还避着阿蓝呢,这几天就差变无尾熊挂他身上了。”

万有霖笑嘻嘻说:“怎么?你吃醋么?”

孟书贤是个直男,当即对他比了个中指说:“你去变性都不一定有机会,我吃哪门子醋?”

又问我说:“你们俩现在算是……?”

我对他笑笑,没说话。万有霖对他说:“你别管了。我们就这样挺好的。”

孟书贤有些狐疑地看着我们,大概想到我家里情况比较特殊,理解地点点头表示了解。

梁辞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地问了我一嘴,我想起来他是哥哥那边的亲戚,胡乱打岔过去了,还问他去不去参加周末的婚礼。

梁辞说:“欸,是你堂姐的婚礼吧?她家跟我家好像没啥来往。”

家里亲戚多,其实我认识的也没几个,这位堂姐先前祭祖的时候见过,是大堂伯家最小的女儿,比我大不了几岁。她远嫁去了南国,所以这回家里是包机去参加婚礼,专给她撑场面。不过我们应该不用,周五晚上搭爸爸的专机去就行了。

周五放学,万有霖缠了我许久才罢手。等我上了车才发现竟是哥哥亲自来接我。我有些诧异,听他说不回大宅了,我的东西已让方伯收拾打包好,直接上飞机就行。

等到了机场,爸爸早已等着我们了。

我好些日子没看见他,只听说他极宠爱那个新女友,情场得意人都似年轻了好几岁。这时看见他倒不尽然,满脸倦色像有什么心事。才说了没几句就要登机,等起飞后我便拿了作业出来,他们也商量起事来。隐约听了几句据说总司的一个高官去国不知怎么没了消息,也不知是卷款私逃了还是被人暗害了。说是私逃了吧,他国内的产业俱在家人也仍旧照常生活,说是被人暗害了吧,都过了一周了也没半点消息。

顾叔又说起p城的事,说五老会的人最近不安分,我正听得起劲,他的话头叫哥哥打断了。

我忍不住抬起头,哥哥正看着我,问:“渴不渴,一路过来也没看你喝水,要可乐吗?”我心里清楚他多半是不希望那些事情被我听去,便从善如流接了可乐来喝。

爸爸看着我,有些感慨:“我跟你这么大时早已经出来做事了。”

哥哥说:“阿蓝这样就挺好。真叫他做事,别说爸爸了,连我也舍不得使唤他。”

我心想家里的生意我怎么敢碰,又是遇上火并交战,又是高层失踪,叫我管我也不敢。

我笑道:“我也想给家里出力,只是总要学出些名堂才能帮上忙啊。”

爸爸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你哥说的很是,真叫你干那些事我也放不下心,算了。”又问我说:“你前阵子在学校里受伤了?”

这都过了好几天了,我有点无语,只说:“就是不小心磕碰的,早就好了。”

他听罢点点头,也不跟哥哥他们说公司的事了,只闭目养神。

我轻声问哥哥怎么太太不在,哥哥沉吟片刻,说:“她身体不好,最近在休养,这回就不去了。”

这话我却不太信,但又不好多问。

我才做了会作业,万有霖的消息蹦出来,又拉了几个人一齐打游戏。我本来玩得就烂,飞机上wifi也不稳定,打了一会掉线了。他跟我抱怨可惜他家跟我堂姐家没什么往来,不然就能一块去了。

我忍不住笑出来,哥哥见了问:“跟谁聊天,笑得这么开心。谈恋爱了?”

我心虚地瞥了眼爸爸,看他正阖眼歇觉,嘴上忙否认,说:“没有的事。在跟我同学聊天,刚才一齐打游戏呢。”

我怕他追问,便说起阿乐参加的比赛,哥哥应该也看了,却没那么上心,只说:“他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打得好也是本分。不然就是他师父也饶不了他。”

阿乐那师门极是老派,我虽然没见过他师父,也知道他教起徒弟来严厉苛刻,打骂是家常便饭,偏偏大家都还吃这套。

他们这次比赛的成绩比往年还好,阿乐更是其中翘楚。我给他订了个他追了许久的少年漫画主人公的限量版手办当礼物,估计等他回来前可以送来。

到达芭城时已近午夜,爸爸早让人安排了酒店,等第二天跟亲戚们汇合了再一同去男方家里。这一晚无事发生,我早早便睡了。第二天吃过早饭才去和亲戚们见面,原来他们前一天直接入住了举办宴席的酒店里。堂姐嫁的这户人家是当地大户,世代经营酒店。南国不如国内司法严明,这酒店生意也混杂得很,兼做娱乐生意,黄赌毒里至少占了俩。大家聚在一起夸大堂伯结了好亲,又夸堂姐好福气嫁了个如意郎君。等男方来接亲时,还好那户人家也是说中文的,姻亲之间不至于鸡同鸭讲。

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敢乱走,所幸哥哥和笙哥就在近旁,我只老老实实跟着他们。笙哥还跟哥哥开玩笑,说:“箫至你可要多看看,说不定下次再吃喜酒就是吃你的了。”

我有些疑惑,问:“他们南国的结婚仪式跟咱们那边能一样吗?”

笙哥笑了笑:“大同小异罢了。五百年前说不定还是一家祖宗呢。”然后低声跟我说这家的发家史,原来祖上是闯南洋发迹的同胞。

哥哥也听了一耳朵,对笙哥说:“怎么就是吃我的,不是吃你的呢?我看你再不结婚,三堂伯怕是要生吃了你。”

笙哥脸皮厚,根本不怕他的,笑道:“我们能一样吗?我是美女太多挑花了眼。不像你还要挑家世。”

哥哥哼了一声,说:“彼此彼此。”

婚礼仪式果然繁琐,又是迎亲、送礼金,又是戴喜纱、拜堂的。我们只管着跟着看热闹,还好晚上是在酒店里开冷餐派对,不至于太憋闷。

我起先还是跟着哥哥他们,几位堂伯见了笑说:“阿蓝也太老实了。在这酒店里还怕丢了不成,只管跟年轻人一起玩就行了。”他们这么说,我再不去就显得不合群了,便跟着几位年纪相仿的亲戚一块去看人跳舞、游泳。新郎家里的几个年轻亲戚也跟我们一起,凑在一起说些闲话。其实也挺没营养的,不过就是彼此打探对方的家世。

其中一个女孩对我很是热情,我只见她脖子里的白色项链一个劲晃,晃得人眼花。我难得有些好奇,问:“你戴的是四面佛吗?”南国人信佛的不少,这酒店大堂里也供了一尊,那女孩被我一问,有些神秘地笑了笑:“不是哦,我这个是佛牌。”

我依稀仿佛听我妈咪跟外婆说过这个,便按下好奇心不再去看。那女孩又想拉我下舞池跳舞,我也婉拒了,只跟一旁的亲戚说了声有些累,想先回房间去。

才抽身出来,经过泳池边,不知被谁推了一把手肘,手机一颠直接滑了下去。里头游泳的人也被我吓了一跳,等捡出来给我时屏幕已经漆黑一片,想也知道是进了水坏了。

我有些憋闷,要是在家里还好,换个也省事,这会天都黑了,又是在外国,我到哪儿去换新手机。一路郁闷地走进电梯,隐隐地好像闻到一股霉味,我拿出房卡刷了一下按了19楼。这时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我不经意地扫了眼,只见是个身穿褐色礼服的年轻姑娘,她大概喷了不少香水,只是这香水不太高级有一股不自然的香精味,闻着冲鼻不说还有点奇怪的土腥气。她伸手按了17楼,我低着头甩了甩手机,又溅出一些水珠,屏幕仍旧不亮。电梯发出一声轻响,我抬头一看17楼到了,却没人出去。不及我多想,门又合上,转眼到了19楼。我跨出没几步,心里仍觉得有些异样,想那姑娘怎么回事,回过头一看,电梯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一瞬间,我背上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吓得直接往房间走,刷房卡的时候手都控制不住抖了。好在进了房间开完灯后一片敞亮,我总算定了定神,又去拿纸巾裹着手机擦了擦,看能不能把水吸出来。可惜都是无用功!

我想想算了,反正明天也就回去了,回国买还方便呢,索性忍忍吧。

正想着拿睡衣去洗澡时,忽然听到浴室里滴滴答答的水声,我心里又是一紧,一步步慢慢踱到门口,只见一个小孩子正蹲在马桶前在玩水,随即转头冲我一笑。

他笑得开心,嘴角裂到腮边了,我面无表情,只觉一颗心狂跳,狠狠把手上的东西一甩,直接跑出门去。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又不敢坐电梯下楼,怕那里头还藏着女鬼,又不敢回房间对着那个玩马桶的小鬼。随即想起,他们分房间时爸爸哥哥的房间就在我近旁,哪怕是别人出来也好过让我对着鬼!我慌里慌张去敲隔壁几间房间的门,可惜没人应我,这才想起来这会还不到深夜,他们多半还在楼下吃喝玩乐赌钱呢!

正觉丧气,忽然就见电梯门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里头跨了出来。我几乎是狂喜地跑过去叫道:“哥!”

哥哥大概也叫我吓了一跳,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之前还有点怀疑会不会是鬼怪化成他的样子来骗我,这时听到他的声音便不顾一切上前紧紧抱着他,指着房间说:“有鬼!我房间里有鬼!”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手指间的烟味闻着也格外让人安心。

他看我惊魂未定倒没有推开我,拖着我的腰,架着我往房间走。还好是把我带回他自己房间去了,就在我对门。

进了屋子我都不敢松手,把他的西装抓得都皱了。

哥哥的表情有些复杂,无奈地把我搂在怀里拍了拍背,哄道:“别怕!哥哥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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