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搬运工把最后一批东西放到车上时,柏深淼张口问:“听说你要和傅翎离婚了,是不是真的?”
时笛一顿。
她看向柏深淼,却懒得问他是哪里听来的。
反正不是乌海,就是时安沁说的。
她看着搬家师傅把货车舱关上,动作利落地上了副驾驶。
手臂搭在窗沿上,给站在底下的柏深淼留下四个字:“关你屁事。”
货车驶远。
时笛有种畅快感。
她对着以前的人,说着以前从不可能说的话,有一种真切地逃离原世界的感觉。
时笛把东西在傅翎的病房里安装好了。
原本宽大的陪护间,顿时被这些东西给塞满,不过看起来很充实。
病房里的具体工作有护工负责,时笛使不上多少力气。
她就一边看护着傅翎一边绘图,日子过得飞快。
只是手机里的小傅时不时会跑出来。
他总是试图趁时笛不注意的时候,偷偷钻出来溜走。
时笛怕他被别人看到,不得不去抓他。
最后被他闹得烦了,干脆找来一个透明玻璃罩子,一旦小傅溜出来,就把他罩住。
“喂!”小傅生气,“放我出去。”
“老实点。”时笛不看他,低头画图,仔细地一笔一笔涂着。
小傅无处可去,只能坐在那,看着时笛画图。
他安静下来,待在时笛面前的小桌上,恍惚间,又仿佛回到了在美国比赛的时候,时笛把手机放在面前,让小霸总陪自己的情景。
有时候画得入了神,时笛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会笑着抬头跟小傅说两句话。
只是,对上那没什么感情的乌溜溜的眼睛,时笛的笑容又会逐渐收敛。
之后就默默地不再吭声。
时笛知道自己的状态在变得不对劲。
自从知道了傅翎吃的那个药的副作用之后。
她尽力不去想这些,但还是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夜半,时笛看着陪护间半开的门,听着外面傅翎身上的机器滴滴的声音。
时笛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第一次见傅翎的时候。
傅翎失忆了黏着她的时候。
傅翎在她面前哭着说,不是他对她那么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