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句话像是卡在喉咙里说的艰难,江宁舟被眼前许知鸿蛇尾竖瞳的模样惊得睁大了双眼,不退反进了两步。
“啊…!”江宁舟感到脑袋被人用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不疼但也足够让人清醒,眨了眨眼,眼前哪里还有许知鸿的身影。
一转身,就见许知鸿已穿戴整齐,江宁舟迅速朝他下半身瞥了眼,是人类的腿,心下松了口气,又朝上看去,很好,是人类的瞳孔,这下江宁舟是彻底放松下来。
许知鸿躬着腰指节微屈,显然是刚刚的作案工具无疑,然而江宁舟正沉浸在出现的幻觉的惊恐疑惑中,也顾不得生气。
看来除了触感上的变化,加了新药的泉水还会让人出现幻觉,只是不知道这幻境持续了多久。
“又走神?”许知鸿微微挑眉,看江宁舟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方才站直身子,负手而立,“方才与你说的可记住了?”
嗯嗯嗯?
“师兄我”半点印象也无,这后半句江宁舟说不出口,他不想再抄书啊啊啊!
许知鸿睨了一眼江宁舟转身离去,江宁舟正不知所措之际,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三日后下山。”
“师兄!”江宁舟一听下山,恍惚间以为是前世要被逐出山门,急的他大喊,远远地青色的身影微微停顿并未转身,径直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
泡在加了药的冷泉中,江宁舟浑身冰凉一片,刚刚心思都放在心上人身上,这下缓了缓神,江宁舟这才觉得自己快和冰雕一般别无一二了,连忙起身上岸,掐了个诀将身上变得干爽后迅速穿好衣服,趁着月色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师兄说三日后下山,去往何处、所行为何、是独自前往还是与谁同行,这些都未可知,还有三天准备时间,明日找师兄问个清楚,被罚就被罚吧。
这么想着,江宁舟已经回到了小院子中,火红的凌霄花攀着院门开得正艳。
院子里栽满了他从各处收集的草药,在院子南边是一个不小的炼丹房,平日里他采了药就存在那里,时不时就在其中研究药方炼制丹药。
一进屋,江宁舟迫不及待点了灯,霎时间屋子被照亮。江宁舟环视周围,忍不住这儿摸摸书案那儿碰碰茶具,不大的屋子逛了几遍,重生带来的不真实感才稍稍散去。
在查看过草药的状况后,江宁舟依着草药的不同,该浇水浇水该剪枝剪枝,忙忙碌碌一通,江宁舟受不住困意便拉了帘子沉沉睡去。
许是睡得太沉,江宁舟并没有发现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股淡淡的冷香。
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床前,皎白的月光洒进屋子,赫然是江宁舟的心上人许知鸿。
许知鸿抬手掀开帘子挂上钩子,并未刻意放轻动作,可江宁舟仿佛听不见一般,依旧是呼吸平稳睡得正香。
许知鸿垂眸注视着床上的江宁舟,即使没有月光他也能清晰的看见,清瘦的人侧身朝里睡得正熟,规规矩矩的盖着锦被,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在月色下莹白的发光,脆弱的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断掉,事实上对许知鸿来说也的确如此。
“舟舟,好笨。”许知鸿沿着床边坐下,他伸出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摸向江宁舟的脸。
江宁舟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温柔,像一块暖玉让人想靠近,说是眉眼如画也不为过。
从眉眼到鼻梁,最后到红润的嘴唇,许知鸿用漂亮的手一一轻抚过,缓慢而细致,像是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
“舟舟不乖,才第一天回来,就勾搭别的男人。”细腻的指尖滑过脆弱的脖子,脑中江宁舟满脸笑意与小师弟亲昵的画面挥之不去,许知鸿眸色一暗,修长的手握着纤细的脖子,慢慢收紧。
床上江宁舟的脸因为不能呼吸渐渐变得绯红一片,他小动作的挣扎起来,却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如果他此时能醒过来便能看见,月色下许知鸿眼里金色的竖瞳,在冷泉所见到的并不是幻境!只可惜,他如今只能在冷香的作用下睡得昏沉,并且他还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上辈子向许知鸿表白,梦里许知鸿拒绝了他还亲自将他赶下了山,被用憎恶的眼神看着,江宁舟心如刀绞,梦境一转就到了他死的那天,奄奄一息浑身剧痛的江宁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住许知鸿的衣角,却被掐住脆弱的脖子,冷冷的眸子里有的只是厌弃,还让江宁舟死远些别脏了自己的眼睛,江宁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色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师兄师兄呜呜别丢下我师兄别走师兄!”江宁舟哽咽着,涌出的泪水打湿了长长的睫毛,他蹙着眉低声呼唤着。
许知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随即解开了衣带翻身上床,将人搂进怀里,轻吻着江宁舟颤动不安的眼睫,与平时的冷淡不同,他的声音多了一丝温柔:“舟舟不怕,我再也不会弄丢你了。”一只手轻拍着江宁舟的后背,一下接着一下,直到怀里的人彻底平静下来。
许知鸿侧躺着单手支着脑袋看着怀里的江宁舟,江宁舟呼吸平稳眼角绯红,因着刚刚的事白净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白皙的脖子上还隐隐泛着指痕,这身上只有自己的痕迹,许知鸿越看越觉得欢喜,忍不住在江宁舟嘴角落下一吻,心满意足道:“我的。”
然而话锋一转:“舟舟做错了事,得罚。”
许知鸿解开江宁舟身上的单衣露出莹白如玉的胸膛,头一低便将胸膛上的红果卷入嘴中啃咬,修长的手指抚摸上江宁舟红艳艳的嘴唇,像是蹂躏着两瓣柔嫩的花瓣,饶是如此,手指的主人犹嫌不足,微微用力便轻而易举地掰开了红润的嘴唇,伸进去捉住小舌肆意玩弄起来,滋滋的水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等许知鸿停下时,江宁舟的胸口已经水光一片,两颗红果似得乳头也足足肿大了一倍。
看着手上也挂满了江宁舟口中的银丝,许知鸿嘴角的笑意更甚,眼角眉梢都染上情欲的痕迹,明艳的脸庞不复往日的清冷,不像是人,更像是艳色的妖,不,他就是妖。
许知鸿将手上的银丝随意地抹在江宁舟的腰腹后,顺势将彼此身上的衣物都剥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