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想推荐一位电工师傅,把这次建房的电的部分全包了。”小刘问:“谁呀?”我说:“我三哥。”小刘痛快地说道:“三哥呀!咱们认识。去年盖围墙时还帮咱们拉过线呢!怎么着,他想揽这活?好说,扣了税,剩下的全是他的。”我说:“那你的费用呢?”小刘说:“哪还出不来呀!等您的第一笔工程预付款拨下来后,我就给三哥材料钱,然后分期再说。”我说:“等我和我三哥商量商量再说。”下班回到我妈那,等三哥下班。见到三哥后,我说:“给你找点外快。”他问:“干嘛?”我说完后他说:“事是好事,但你们盖房是有日子限制的,等房子盖好,顶子挂上,给电工的时间就不多了。我还得找人,我就是一个工人,找人、管人、派活、给钱,这些我都没接触过呀!再说这材料,给公家干活可以随便使,现在得自己花钱买,买多买少都不合适!”哎,三哥是个有高压本的电工,接这活本应没什么问题,但一提到经营、管理,就有些发怵了。最后在金钱的诱惑下,三哥还是接了这个活,但他给我定了几条规矩:第一是不去我的办公室;第二是不用我厂子的汽车;第三是自己带饭,不和我一起吃。我都一一答应。
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十间宽敞明亮的大瓦房盖好了。老靳带着财务科的家伙什,如愿地搬到东边的第一间,旁边是副厂长的办公室,小雷的供应科在左边的老房子,小鲁的销售科在我的右边老房子,我则纹丝不动。工人们从猪饲料房搬进了新盖的大瓦房里打串、干活。
紧接着组织拆猪圈,先是贴出告示:东风首饰厂准备拆除原猪舍,拆下来的旧砖头,按照新砖头价格的30%,进行销售,凡是有意购买者,请来厂内登记。
在厂内,以我为首,除了车间干活的人以外,都加入了拆墙的队伍。我们从农业队借来镐、铁锹,从基建队借来砖夹,热热闹闹干了好几天,并指定后勤的老李专门负责卖砖的事宜。据说我这么一折腾,得罪了不少农场的领导。好些人听说猪厂要拆砖头,就托农场领导给他们批点,原来猪厂拆走的砖头就是这么运作的。现在我来了这么一出,一视同仁,让很多领导都下不来台,但又没什么办法。老殷找到我说:“我想要点半拉的砖头。”我说:“你去找老李呀。”老殷语塞。我忽然感觉到事情不能办的太绝,于是我找到老李对他说:“那砖头一半的,不规整的,按1分钱一块卖,只要买了整砖的,就送一些不规整的,以让咱们院赶紧利落为工作目的。”老李说:“听您这么一说,我心里有底了,我这正发愁,这么多不规整的砖头怎么处理呢!”不到一个星期,院里利落了,老靳的账上又多了一笔营业外收入。
在有一次回到我妈那的时候,我妈对我说:“你找的这活儿,可把你三哥愁坏了,这么多算计的活,他吃饭时都捅咕着计算机玩命算。以后给他找点打串、做木座的活就得了!还真是想象不出来,你是怎么管好那么一个厂子的!”我说:“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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