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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砚铭踏出宫殿时,群莹的魔咒早就起了作用,他已经进到了净土

低头的仆人并没有反应,他嫌弃的不想碰这些下等人,不耐烦的用魔力拍向那人,尽管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魔力,但男人也知道魔力会致人死亡,一个下贱的人,是死是活不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上

浑浊的黑雾化做蛇,并不算很听话的咬上仆人,下一秒,面前人并没有倒下,而是直接消散,男人顿时警惕起来,带着黑蛇走向花园,那里应该有一株独一无二的花,是那个女人种的

结果当然是没有

木砚铭反应过来,这里是虚幻的场景,能造那么大的世界,也只有净土

群磊用刀划开一下片空间,看到了熟悉的地方,想来他已经到了,净土的入口在早已成无人废墟的西街,地点偏远,在人和兽人国土的交界线,即使那群人要赶来,驱车也得一周

他吩咐所有人守在入口处,里面很麻烦,他们没有进过净土会沉迷其中,不如在外面待命

其中几个不听话的也早被芯片控制失去自主意识,俞锦不知道去了哪,陈污则是一起跟着进入了净土,没有任何豪言壮志,也发生的很突然,虞子宁说最近蛇族的主神力量会第二次爆发消散,拥有她力量的人大概率都会被削弱能力,是一个很好的进攻时机

不管信不信,也该动手了,阿卡李奇一直在施压,最近他为了那毫无用处的面子硬要与人民亲近,早就被困在人群中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处于高位的忠臣也换了人,只需要完成最后一步

有了群莹的开路,群磊和陈污二人一进来就看到了熟悉场景却看不到女人的身影

他们环顾四周,是不夜城

模拟整个世界的巨大净土相当不稳定,很有可能不在一个位置,净土不断生成着梦魇中的怪物,为了省下血液,俩人都是用特制手枪攻击怪物

特别是陈污,就脑子好使,更加不可以用魔力消耗自身精神状态

群磊靠着自己手中少的可怜的水魔力和之前签订的契约感应着她的力量,路上的梦魇根本杀不完,那都是他手中的亡魂,在此期间,男人也和伙伴走散

真实的鲜血喷洒在他身上,一声声惨烈的尖叫和怨恨恶毒的低语在身边响起,终于,那个紫色头发的男人化为净土里创造的模拟物来了

该庆幸没把他妹妹杀了吗,要是两个都死了出现在这,可就是给自己加难度

他有些无力的笑了笑,才结束一场厮杀,另一场就要来了,不过招式还是没有变,按三顿饭的解释就是boss也就那几个技能循环放,熟悉机制就好

丝线朝他刺来,群磊一枪瞄准蜘蛛的裆部,可惜那地方什么都没有

紫发男人不可置信的向下看了看被子弹穿过的地方,随后满眼流出鲜血死死盯着面前人,嘴巴大大的裂开狂笑出声

“你在找什么?心脏已经被你切碎了”

丝线被点燃,却再一次被续上,丝线穿过他刚愈合的伤口,像缝针一样紧咬着群磊的皮肉,却也被鲜血点燃断裂

趁着伤口处,他用藤蔓包裹住丝线,想用老方法,显然面前的人也知道他的出招,男人及时断开那根线,随后吸取着消散在空中净土的力量

痛苦让紫发男人张大嘴巴吐出成团的丝线,群磊眼疾手快的用火刀砍向他的嘴

烈火让他发出尖锐的不属于人类的叫声,没想到线非但没减少,反而越变越多,蜘蛛的身体因为丝线的抽出逐渐失去形状,随后和线成为一体

正当它们围住群磊想将他绞死,用水做的鞭子先一步撬开紧闭的茧开出一个口子,随后化为真正的水打湿它,让丝线行动缓慢,水不断蔓延,直到淹没所有丝线,消散在空中

清凉的水浇灭了微小的火焰,幸好女人来的及时,男人也早有防备,不至于消耗很大的力量

他拉住她的手,拖着有些沉重的身躯从茧里出来

“陈污在哪?”

群莹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到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受了重伤,不过幸好他那时候离入口比较近,我就先给他送出去了”

“嗯”

男人用火焰把微微湿润的衣服蒸干,不用想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或许在净土带一个能力不行只会出主意的军师不是一个好决定

二人会合后总算安心了些,也幸亏净土幻化的环境和外面的区别不大,边赶往宫殿边清除麻烦非常费精力

群磊有些嫌弃的抹掉脸上的血迹随即问旁边人

“有可能使用魔力进行空间传送吗?”

女人叹了口气望了望弟弟“那是蛇族特有的能力,我们其他种族并不会,所以赶路”她穿着高跟似乎并不算很累,走的比男人还要快一些,他都替她觉得累,可是没办法,谁叫高跟鞋也是武器呢

豹子当然也有特殊的能力,同样和空间传送一样消耗巨大,也不会轻易使用,嗯,群磊这样想着,顿时觉得公平了

走到半路,场景逐渐扭曲消失,变成一堵又一堵的白墙

“我闭眼,你来处理”

群莹反应比面前人要快,闭上眼平复心情下达命令

他轻轻嗯了一声,身上突然出现调皮的黑雾,他俩变换成黑蛇向其中一堵白墙走去,伸出蛇信子在墙上舔了舔,似乎觉得不对劲,又游走到另一处墙舔了舔,随后穿过了前面的障碍物

男人将信将疑的用刀划开面前的白墙,见到了乖乖等在墙前的两条蛇,随后他们再次钻进另一处

想来也没招,反正开哪不是开,群磊牵起女人的手跟着黑蛇走了不久,再一次枯燥的划开面前的障碍物,面前的场景突然变换,是以前的家,还有那熟悉的两人

这不可能,被亲手消除的梦魇不会出现第二次,要是再次出现只能说明这是净土中的净土

怎么开始套娃了?

群磊不爽的皱了皱眉,外面肯定发生了什么,才能有第二层净土形成,但现在怎么可能找到出口,就算找到也一定是假的

他同样闭起眼睛防止情绪激动,再一次斩杀了面前心里心心念念的人,场景再一次变换,变成了另一个极端

脚下踩的是浑浊的泥潭,周边是纯黑的空间

远处是一口水晶棺材,旁边站着木砚铭,他正从棺材中拿出一只完美无暇的断肢亲吻着

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虞子宁口中蛇族主神存在的地方,黑漆漆的一片,和净土本身的白格格不入

“她不是应该消失了才对吗?”

群莹听见身边人小声的疑问睁开眼,就见到了那个死变态站在明亮的远处

他们隐于黑暗中,再加上那人脸上的痴迷,俩人都没有被发现

“不能先动,我感觉有诈”

“怎么回事”

群磊看了一眼面前的怪样才回答到

“刚才我看见已经消失的东西再一次出现在净土,所以我们外面应该还有一层,但应该没有第三层,创造大型净土消耗的东西不少”

“我知道了”

女人举起枪瞄准远处的‘假货’,子弹正要出膛,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俩人的存在,神不知鬼不觉的,脚下的黑泥变成不伦不类的东西,挡下了迅速发射的子弹,这是最后一发了

没等她收好枪黑雾就给了两人重重一击,幸好净土的墙是软的,撞上去没有多疼

可光算上魔力的,受到的伤害还是不轻,群磊咒骂了一声,肩膀上的血不断的往外流,伤口被撕裂成大口子

他刚用藤蔓简单包扎伤口,下一秒就被女人拽着领子闪身躲开袭击

他们的位置不断变化,但永远靠近不了那个棺材,反而越打越远

群莹一个闪身抬脚踹去,鞋跟里藏着的利刃划破木砚铭的皮肤,虽说流出的不是血,但也没有一击消散,说明是他本体在这

鞭子被它的主人操纵挥舞打散黑雾,却不料脚下的泥潭接着袭来

水流冲淡脏污也只是一瞬,群磊替女人挡下一击,心里使劲念着命令,可惜并没有效,想来也是,同样拥有相同力量的人,这种好用的东西会抵消吧

她的魔力在这里并不好用,泥潭污浊的杂质让纯净的水流动缓慢,还限制了其中的力量,现在还不是时候,除了消耗自身没有好处

木砚铭的左手不知何时和那只断手融合在一起,泥潭幻化成不属于他的蛇尾取代了双腿,又是熟悉的招式,想要用蛇尾圈住他们绞杀

群莹率先用鞭子抽向面前已经称不上是人的怪物,伴随着惨叫,蛇尾被打成两段,随后又融入地上的泥潭变换,重新接上断尾,循环往复

双方身上的黑雾都显出了原型,两只黑色巨蛇发出嘶吼,吓得只有自己一蛇的蛇有些害怕的往后缩,随后消失不见

他大骂着废物,抬起巨尾,用魔力就打了过去,却被一一挡下

火刀朝木砚铭砍去,尾巴再次断裂,有一股烧焦的气味扑鼻而来,其实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强,或许是他血统不纯正,或许是他刚掌握这个力量不久,不论是什么理由,他的身体和这股力量相处的并不融洽

群莹用鞭子刺穿断尾,没等它和地上的泥土融合重塑,水做的绸带像包扎伤口似的紧紧缠绕着它,那团泥被清水渐渐冲淡,随后滴在地上,由男人推波助澜,清水混合着血液和火苗腐蚀着脚边的脏污,不知道哪来的尖叫,让三人都暂时性的耳鸣了一瞬,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耳朵流了出来,男人摸了摸耳朵,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是血,但没有任何时间愣神

两条黑蛇抵挡着敌方的魔力,甚至不断的吸收着占为己有,丝毫没有影响

趁男人被束缚的有些难受,群磊先一步下手为强,那只不属于他的手被砍了下来,顿时地上的淤泥开始消失,他拖着残缺的身体和断尾不信邪的继续进攻,可惜自己手上并没有那把属于自己的武器,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闹剧里的小丑

他已经疯了,甚至已经停止了进攻,毒瘾和不甘心侵蚀着他的神智

凭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的力量别人能轻易得到,甚至轻易化解,凭什么,他奢求的东西到手后却依旧掌控不了,凭什么

木砚铭用手不断抓着即将消失的淤泥往嘴里塞,就连那只断手也被他咀嚼吞咽下肚,尖叫声从男人嘴里发出,但那不是属于他的声音

他本可以运用其他手段,可男人已经沉迷于获取力量无法自拔,尽管这股力量让他越来越虚弱

那只已经被嚼的血肉模糊的手从嘴里长了出来却纹丝不动,这个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就是一句被掏空器官的尸体,因为他的所有部分全被那只手一一扯出来摆在地上,他的肚子敞开,只有白骨和血肉

可男人还在用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甚至眨着眼睛,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两人为了杜绝后患正想把这个奇怪还难缠的手继续砍下来看看怎么处理,这个地方已经开始坍塌,水晶棺爆炸,晶片乱飞,刮伤了在场众人,也划开了身边的墙,一层一层的墙像肚子的皮层被割开撕裂,流出蓝色的液体,场景不断变化,爆发的魔力让所有人都被击退

他们管不了那么多,趁场景变化对面并没有出手,抓紧时间一边紧闭双眼用手臂遮挡,防止被飞溅的晶片戳到眼睛,一边心里默念咒语,藤蔓沾着特制的药物缝合在开口大的伤口处紧急处理

等周围安静下来,人类的街道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宫殿,还有那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

“你不应该还困在民众里面吗”

群莹先下手为强鞭子甩了过去,却被一把抓住

“这应该是我问你们的,对养育你们的父亲亮出武器,她这个当老师的就是这样教育你们的”

“你还敢提她,不论是老师,还是我们的亲生父母,哪个不是死在你的手里”

群磊怒气冲冲的质问,却得分心盯着那个已经变成怪物的东西是死是活

“你母亲是你父亲杀死的,你的老师和父亲是你姐姐杀死的,我何罪之有”

他撇清关系,似乎很轻松的耸了耸肩,却在男人分心的一瞬间拿起剑刺了过去,同时心里默念魔力,正式启动heart

只是一瞬间,鞭子的朝向就已经变换了方向,她的神情比之前更加冷漠,似乎对他又陌生了几分

那把佩剑被阿卡李奇拿走当作武器,他的动作粗鲁的让群莹的腰间留下一刀长长的伤口

尽管男人反应迅速,但因为之前的分心,慢了几秒,挡住了剑却没挡住鞭子

还没愈合的伤口处又再次裂开,群磊又疼又无语,这个地方遭殃了多少次了,次次是这里裂开合好

群莹说过的,要是她被控制,就喊她的名字,但疼痛让人有些说不出话,而面前人也没有给他分心的机会

他不敢往后退,因为那个怪物还活着,嘴里的手玩着器官,像摆地摊一样把它们整整齐齐的放在地上,前后夹击让男人急得直冒汗

只能冒险的变为兽形隐秘行踪,要是把阿卡李奇引诱到怪物这打起来,估计还有戏

黑豹在白色的净土隐身并不算很有用,但在幻化出来的宫殿效果异常的好

他潜伏在附近,放出两条身上两条黑蛇,它们对那只手很感兴趣,看起来手的攻击性不算高,甚至很和蔼的摸了摸蛇头,凭空出现的黑蛇也顺利的吸引到那人的注意力,却只是一瞬,他在战场上从不上当

阿卡李奇扎破手指将血滴入眼睛中,群磊正要扑过去撕咬敌方的喉管,就被熟悉的水绸带捆住

“没意思,这就抓住了,亏我开了眼睛想陪你玩玩捉迷藏”

“你他妈当我死了吗?”

谁都没想到三顿饭突然闯入,不知道她怎么来的

长棍率先戳向那只沾满血液的眼睛,却被鞭子捆住紧紧拉扯

“群莹!放手!”

面前人眼神毫无光亮,显然失去了自我意识

“我还以为你和你的师兄师姐们一起死了”

“呵,你放心,你死我也不会死的”

三顿饭嘲讽一笑,抬起枪就射出一发子弹,被他的剑挡下

“就这样?”

“我要说它沾了‘月亮’呢?”

用兽人皮肉骨头铸成的剑逐渐被腐蚀

长棍消散过后重新变回到它主人手中,眼看着那把剑要依附魔力重新复原,携带着火苗的石头率先抢占先机,堵住了即将完好无损的刀刃,随后还乖巧被抚摸着的两条黑雾脱离了那只手,他们合二为一爆发出巨大的魔力震裂那柄剑

黑雾攀附着剑刃碎片化为真正实体的巨蛇

群莹和群磊从小都生活在一起,自然都对对方的招式一清二楚,好牵制住对方,而阿卡李奇则是和三顿饭打了有来有回

每当他想去姐弟那搅局,就被眼前的女人和巨蛇限制住行动

那张嘴里的手悄悄的从身边沾了沾新鲜的血液打算呼出魔法阵,这是她作为主神残肢的唯一愿望,都是她庇护的孩子,不要打架

可还没把手伸回来,就被一棍子打了上来

“你少来劝架,和你儿子滚一边去!”

三顿饭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备用匕首,显然铁棍被对方的魔力治的服服帖帖,自己的魔力并不强,她有子弹并不代表别人没有

双方的子弹被一一挡下,特制的自弹来路少,换弹也麻烦,这种情况哪还有闲工夫,只能上冷兵器

群磊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他因为鞭子的抽打和划刺流出鲜血,却又不得不运用魔力抵挡群莹的攻击,一步步退让,一遍又一遍喊面前人对名字,这样下去迟早血得流干

入口处阿卡李奇的军队和木鸦的私人军队已经开打的有一会了,所有军火都搬了出来,外头怕是已经全成了废墟,却丝毫影响不了净土内部,不管谁输谁赢,都打算等净土破裂后趁虚而入

那只滴了鲜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群莹因为身边人的咒语,转移了目标

巨蛇的纠缠和撕咬被灵活的避开,凝结污血的鞋跟划开蛇皮,它痛苦的发出和那时候一样的鸣叫,没等它反应,身子就被鞭子绞断,似乎遭到反噬,男人猛的跌坐在地上,脖子处的图腾已经开始像皮肤一样脱落,露出模糊的血肉

果然没错,蛇族果然胎儿在孕体里时,他们是一伙的,群磊怀孕了,不过也不奇怪,蛇族的图腾在他身上,也能说通为什么那个祭司和他走的那么近了

不过没用,那个神在这,她最喜欢用力量压制劝架,在这的所有人都是这样,就算他来了,也会被他们的主神劝架强压魔力,有可能还不如自己

阿卡李奇得逞似的用魔力击退三顿饭,不屑用正眼瞧这个满身血污的废物女人

马上可以收手了,这两人并不能死,一个关乎着自己性命,一个性命被自己握在手里,花了那么多金钱和时间培养的完美工具,怎么可以死呢

他们长大后尽做些让人操心的事,没关系,最终也还是逃离不了他手掌心的

男人似乎看着孩子小打小闹一般,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想上前拿起雷刀把那肚子里的孽种戳死,三顿饭忍着疼痛先一步拿出匕首刺进了群磊的心脏,刚要落在他腹部的雷刀被女人的屏障挡下,却也还是烧焦了她的手臂,握着匕首的手也因为灼热和疼痛而脱力

嘴里的手顾不得之前的阻止,它脱离那个身体爬到那滩不知道是谁的血液上,炽热、麻木和潮湿同时被它融入到魔力中,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已经唤出淤泥混合着血液包裹住那个年纪尚小的巨蛇,它只是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她一向慈爱,会原谅任何人,但也心疼巨蛇,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有了头,只好把地上的器官放在它的旁边想让它玩,她把这些东西当作了玩具

她从不照顾孩子,只负责用能力保护,她的这个儿子本身也命不久矣,这是她认为最好的方法,早一些死就会早一些结束痛苦,这算是第一次照顾,现在是第二次

阿卡李奇是挺难打的,但是他有软肋,自身武力值不算高,强就强在会操控人,谁叫他用的是‘千心’,主体心脏还是群磊的,突破口不就来了

同样的刺痛和呼吸困难让两人嘴角都渗出鲜血,原本还作战斗姿态的鞭子放了下来,附带着火焰的鲜血不断的流出,甚至在灼烧他自己的皮肤

绕上俩人的水绸带与不断溢出的火焰相碰消散,巨蛇重新化为黑雾也不再具有攻击性,耷拉着脑袋蜷缩在手的旁边

群磊想趁机动手,却因为心脏剧烈的抽疼再次失去力气

顾不上自己,三顿饭默默数着时间,想着差不多,女人从口袋里拿出那只曾经交给他的一管药剂,埋怨的话想说,可惜不是时候

她打开试管,把里面的液体全数灌进男人嘴里,阿卡李奇认出了那个东西,一只手紧紧的压住因为毒性复发而抽疼的心脏,另一只手再次拿起剑想要挥去,却被鞭子紧紧缠住

“你!”

群莹冷冷的看着他,像是神智已经清醒,眼睛却还是无神,忍耐的汗水显然出卖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千心‘因为主体的损伤变化,其相互连接的血管全部断裂,除了中间那颗强而有力的心脏还在跳动,其余的迅速炸开,大量的血液流出,和营养舱里的浅蓝色的液体融合变得浑浊

虞子宁和研究人员早就守在此处观察着情况,他当然也看到了这个大动静,想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男人只是不说话,握紧拳头狠狠的盯着监控各项数值的仪器,上面的数字不断飙升

晶体成型和包裹需要一些时间,在成定局之前,这些时间足够让阿卡李奇再次念出魔咒操控群莹改变结局

尽管冰晶会封存人本来的感情,却也会让心脏的伤口愈合,留住这人的性命

他不同意,就算自己死,也要拉人垫背

咒语一向讲究严谨,念错一句带来的后果都不可控,很显然,同样的疼痛让他不好受,甚至念出口的咒语有着明显错误都顾不上

法阵被召唤了出来,除了显示出图案形状没有一点用处

群磊忍着疼痛嘴里断断续续的念出魔咒,吸进的冷风像另一把刀刃,割的心脏生疼

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群莹就化为水混合着地上还在不断燃烧出火焰的血液消散在空中

那是和女人之前签订的契约,她如今失去了自我思考的能力自然不再知道契约的事,不是万不得已不会开启它

血液已经所剩无几了,寒冷加疼痛让男人烦躁的皱起眉头,使不上劲的想握着拳头,扎手的尖刺在告诉他本该出现在心脏里的冰晶如今出现在了手上

看着对方踉跄的脚步,他用尽全身力量把胸口的刀子往更里面捅去

面前人刚稳住身形就狼狈的再次跌坐下去

心脏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阿卡李奇不断念着咒语稳固着心里的封印,他现在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魔力,却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念错,既没有压下心里那存在已久的蛇毒,又没有召唤出有用的法阵

召唤出的藤蔓帮不了没有伤口的自己,只有进攻,可惜那只结了冰的手紧紧握着刀柄不肯松手,刚准备接近,火焰就点燃了他的藤蔓,要不是断的及时就得引火烧身

‘净土’作为蛇族的专属领地,所有人的力量其实都被压制了一半,却一点办法没有

这股力量在告诉众人,她并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打起来,尽管有些人并不在她的庇佑中

每当他想站起身破开最后这道屏障回到现实释放所有的力量,心脏就会多疼几分,反反复复的狼狈倒地

顾不上疼痛,群磊大笑起来

“你也不过如此…傻逼”

“你以为你就可以活下去了吗?”

男人恶狠狠的盯着面前人,却什么也做不了,杀了他自己也得死,保住他也不给机会靠近

很明显,他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三顿饭跌跌撞撞的从墙边站起身

“行了别他妈再捅了要不然真的要救不回来了”

作为场上唯一一个还在状态上的人,她用藤蔓沾满早准备好的药液包裹住伤口,却没急着结束阿卡李奇的生命,而是低语着,雷电夹杂着雨水滴落在地板上,雷光化为利刃劈开‘净土’,像流血一般流出污浊的泥水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大雨和雷声覆盖

那只乖乖不动的手随着外面的光亮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尖叫,不知道从哪来的,夹杂着雷声,凄厉的让人本能的恐惧

男人顿时觉得不对劲,心脏里的什么东西要出来了,狂跳的心脏在一瞬间被冒出来的密密麻麻小蛇贯穿,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去,用尽力气把那滑腻恶心的蛇群扯下来,下一秒,又一群蛇冒了出来

被丢在地上的蛇向四周散去,军部的人都因为这一变故停止了炮火,因为巨响让所有人的耳朵和眼睛都流出鲜血

那只手在净土被劈开后迅速干枯,随后爆发出巨大能量,让一阵阵落雷噼里啪啦的落下,除了还有极少数的幸存者,这场荒诞的战争和热武器都被力量一并清除

其实一开始在净土就是为了不打扰到还在生活的平民,但其他人已经选择了极端的方式,那只能用更极端的方法解决,原本还想留着这只手的

三顿饭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蛇不断的从阿卡李奇心脏里钻出钻进,随着那只手一样干枯却不消失,在雷电的推波助澜后开始燃烧

群磊同样感受到了这种感觉,想直接伸手去扯,被女人一棒敲上手的及时阻止才让冰晶彻底包裹完成

这里的事还没处理完,木鸦已经打完仅剩的改造兽人朝这边走来,却也站的远远的等待时机再搅乱局势,后面跟着的是完全被控制的陈污,估计用了很少的时间,要不然血淋淋的芯片为什么不做缝合就出现在手臂上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该来总是会来,只要不抱希望也就不会失望

这俩人还没做什么,就被撕裂空间赶来的虞子宁和群莹压制

木鸦真是拼,只是个不纯种的混血,把兽人的芯片装给自己,实验体就那么一个,没有稳定和庞大的数据也敢这么做

不过也是,她一向是觉得手下废物就自己上的类型

陈污估计是在她送他出净土后被抓的,他们军部剩下的人也不多,派去护送男人撤离的两人也都死了,估计是被当作战俘粗暴的植入芯片,替补木鸦死伤惨重的私人兵

在净土被梦魇打伤,出去后被抓去简单的做了植入,不止是他,木鸦的芯片也闪烁着刺眼的颜色和血管相连,在告诉他们之间有多不合适

真是可怜

女人眼都不眨一下的用娴熟的魔力控制着挖出两人的芯片,子弹被一一阻挡,却因为血液损失过多的突然断流,肢体僵硬的一瞬就让群莹心脏中了一枪,幸好被那无坚不摧的冰晶挡住只在皮肉里,本身所剩无几的血液因为新增的伤口不断往外流,无疑是雪上加霜

冰晶最有用的一集

纯种兽人和混血的力量实在是悬殊太大,还未完全适配的改造芯片只能起到负面作用,任何的行动,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剑刃被黑雾结成的盾抵挡,却在挥砍第二刀时不见,刀光结束了他们的生命,阿卡李奇则是不断被蛇穿过,直至心脏和身体一样被穿孔的不成形状,火焰点燃他的衣料,随后燃烧的是他支撑不住露出的羊毛,羊角被笼罩在身边的黑雾吞噬,血液也随着黑雾不断流出体外,直至变成一具干尸,紧接着,那些血液和力量转移到干枯的手里,它又重获了新生

它根本死不了,说是宠爱孩子可以做出一切,怎么连死都做不到,虞子宁放弃了

只不过力量少了很多,但这又如何?她现在不过是仅剩一只断手的普通兽人,力量甚至比一般兽人还要弱

她已经变了,已经不再重要,没有人需要她虚假的关心和非人的照顾

要是她真的有用,他就不会靠自己才捡回一条命,他是唯一一个受到致命伤害时没有得到主神庇护的人,而他的仇人,因为那偏爱的照顾,原本可以今天杀掉的傻逼,要拖到明天,后天,甚至再往后

虞子宁分毫不差的踩上那只手,才向群磊那边走去

群莹也跟了上来,那件一直记着的仇恨让她拿起长剑割开他的嘴角,伤口的弧线像一个笑容,女人满意的勾了勾唇,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却在下一秒又陷入了迷茫

一切都结束了,很草率的结局,还以为很困难,该说他们做的好能力强,还是对方一点实力没有纯属白送

然后呢?他们该干什么,好像从来都没想过

“先把群磊送回去”

三顿饭率先开口,眼看着男人就要上手,她急忙阻止

“别碰他,他身体上的晶体要是稍稍用力得带着四肢折断,你直接在这撕裂空间然后用触手平稳的移动”

“还活着的,去检查周边有没有其他潜伏的人,顺带看看方圆百里有没有人类受到黑雾影响”

“可是长官”

“你们这几个改造兽人基本上没出什么问题,还要担心什…”

群莹话还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血液的流干让女人混身刺痛,和中弹的伤口比都要疼许多,加上刚才身体和部分思想都被控制,另一部分在不断反抗,却不管做什么都是白用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唯一的亲人被自己打伤,还处处避让不想让自己受伤

还手啊,为什么不还手?

可话说不出来,甚至另一个声音还在不断的辱骂她的弟弟,说他是废物,这些事最终还是脱离不了阿卡李奇的掌控,一遍又一遍的咒骂和旧事重提让女人第一次崩溃

累,强撑到极限了

“…你顺带把群莹也转移到我那里吧”

三顿饭亲眼看着虞子宁把事办好后才放下心来

“你也从裂缝回去,我需要一些时间做我的事,办完我会回去的”

“嗯”

这里只剩下尸体,女人动了动还在热辣疼痛的手臂弯下腰观察着被蛇毒侵蚀变得乌黑的心脏,上面其实也留存着些许冰晶,有参考价值

这几天三顿饭全泡在实验室里,幸好有人分担工作,不至于连觉都没有时间睡

那个手干枯后爆发的力量让所有的人类都受到了影响,明明在净土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可没有得选择,净土已经打过一场,净土外还要有一场,不止是子弹,受重伤的情况下要应对疯狂的炮火,他们真的别活了,只能靠那个东西的力量

后果就是,要对被影响的人类负责

女人烦躁的挠挠头,手臂被烧焦的皮肤因为特制药物加魔力重新长了出来,手却还是有些疼痛僵硬,女人活动了下双手,递给同事一大堆实验数据和报告,提交治疗方案和结论后转身投入到关于heart冰晶摘除手术中

虞子宁隔着门口的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面色苍白,手上结起的冰晶和混身插满的管子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做,像一个犯错的小孩,什么都不敢,只是呆呆的愣在那

自信嚣张的笑容消失在他的脸上,因为痛苦而皱起的眉让他想要抚平,却不敢进去触碰,生怕会让面前的人再有什么损失

明明帮他达到了目标,应该为他开心,为什么开心不起来

我一向不喜欢表露情感,但遇见你,和你待着很放松,想分享开心的给你,想把难过说给你听,想闹小脾气

虞子宁一向胆子大,但遇见群磊,又把心思悄悄收回心里,不知道在心里表白多少遍了,却不敢完整的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是一遍又一遍鼓励自己后胆小的在心里说

所以没有人猜透他在干什么想什么,因为他不会说,生气了也就阴冷的板着一张脸,对群磊也这样,让人觉得无厘头的别扭性格

即使说出来也很突兀,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表白,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又说,生气闹脾气也不敢说,怕群磊嫌弃,却也忍不住怨气,只会让人看起来有些无理取闹,相处的混乱,关系既没确认,甚至游乐园那场他演下来也觉得尴尬,但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

第一次正视感情,第一次去接触朝思暮想的人,不断的换方式追人,甚至用更抽象的方式,反而最需要的就在自己的身上,那张脸

后面一定会好起来,要认认真真的,正正常常的约会

虞子宁每天不管多累多忙,都会特地呵护自己这张脸,尽管现在男人的心情悲伤和焦虑不断的交织在一起,他也还是花费时间和精力维护自己的形象,让面前人醒来能看到最完美的样子

所有人都说他精神状态不错,可眼泪出卖了他,让他打起精神过好每一天活成一个人样的人此时此刻像已经死了,冷冰冰的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就像自己手上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不笑也不动,眼睛紧紧的闭着,和那些尸体不一样的地方只有检测仪器上缓慢跳动的心率

群莹已经转回了普通病房,三顿饭正想来看看群磊的情况,就看见他站在门外落泪,不光是想指责虞子宁为什么后面才来,也想指责群磊为什么不把药剂带身上,冰晶要是再长慢一点,他的心脏就要和其他‘千心’一样爆炸没命

但冷静下来,一个身体没恢复完,甚至那条幼蛇受伤后遭到反噬最严重的是他,一个是她拿刀捅的

好吧,没什么好说的

指责的话被咽回肚子里,她走过去给独自流泪的男人递了一张纸巾,仔细思考了一下措辞才说道

“会好起来的”

“…结果是什么”

这下轮到女人沉默,她想起其他’千心‘的本体都死了,那些都是被阿卡李奇弄成的植物人,只有脑子心脏活跃着,只有他们不开口说话,才没人知道他做了这些事

“目前来看最好的结果是做完手术长时间昏迷,最坏的”

“不需要最坏的可能性,我相信你的医术”

“没错,你要相信我,我也会尽量的”

该庆幸有刀的插入,才能让冰晶空出一个缝隙好做摘取

手术还算顺利,三顿饭犯困的打了个哈欠,长时间的聚精会神让她出了一身大汗,双重疲惫下女人正想睡觉,就被同事拍了拍,手里多出来一份报告

她抬起眼皮扫了一眼

“这不正常数值吗?你不给我这个报告我都要忘了他肚子里有孩子了”

“不是,三顿饭老师,我的姑奶奶哦,孕妇孕夫,哎呀不管是谁,怀孕做这个风险很大的,我刚拿报告希望你重新调整个时间,手术室的灯就已经开了,我又不敢打扰,生怕更加多差错”

“他那个得抓紧时间趁没长牢固的时候才好取”女人喝了一口茶“那个孩子比较特殊,不会影响身体各项机能,和普通人没区别,再说了,孩子甚至比孕体还要坚挺,他死孩子都不一定死”

“他要是一直昏迷不醒到孩子要出生呢?”

“那就走流程呗,剖腹产”

“你不是说这不是普通孩子吗”

“不是普通孩子该怎么出来还是怎么出来”

在面前人真的假的别骗我我很单纯的眼神下,她回了一个兽人事你还是懂太少的眼神就闭眼昏睡在医院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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