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和谷大爷这边留几个人,剩下的自发围着打谷场搜一圈,免得还有贼人藏着没露面,熟悉粮仓情况的人搭把手帮着检查一下,看看今晚被偷了多少粮食,能追回来多少。”
得了村长的话村民散去各自行动,村长看向传话的那人,皱眉说:“安子,后来找到的那两个人伤得咋样?能活吗?”
被叫做安子的人撇嘴摇头:“见了血的野狼哪儿有撒得开嘴的?刚找到的时候喉咙里还呼哧几下,不等问话就没了。”
若此时被野狼伤了性命的人是洛北村的人,又或者是无辜之人,村民们都不会是如此反应。
可那是来偷粮的贼。
都当了不要脸的贼了,死活又有什么要紧的?
就算是没有野狼的事儿,那些小贼但凡是被村里人逮住了,不被打死也要活活打去半天命。
管不住自己手的贼,下场就该如此!
村长听完心猛地一沉,脸上笼上了散不去的晦暗。
加上这两个,今晚丧生狼口的性命便是四人。
出了这么好几条人命的大事儿,那就不是村里能自己裁定的了。
“安子,你叫上两个人跟你一起,天亮了去县衙门走一遭,把咱们村里今晚的事儿说一声,请了衙役跟着来查一查。”
走个明路,也好明了今晚丧命几人的真身。
既是咎由自取丢的性命那便不值得怜悯,可为了防止这些贼人的家中人来借此闹事,过一遍衙门的手是最能服人的。
村长三两下便定下了该有的章程,苦主徐璈和仍云里雾里的谷大爷半句话都没找到可插嘴的地方,打谷场里的闹嚷一直持续到天色渐明。
被惹怒了村民悍气横生,在有经验的老猎户的带领下,不光是找回了被野狼拖走咬死的尸首,还打死了三头野狼。
往日浸染在稻香中的打谷场一夜之间笼上了挥之不去的血色,被找回的六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并排摆在地上,上头盖了稻草和白布。
心急如焚忙了一宿的人都大多都没走,反而是扎堆在打谷场聚了起来,低声议论。
等官府衙门的人来了,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实打实的证人,那是要留下作证的,一个都不能少。
野狼下山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老爷子在家中急得不行。
徐三叔几乎是把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以死相逼,才逼得老爷子答应了没贸然出来。
徐三叔真的是累了。
他咣当一下把柴刀撇在地上,双手用力一搓脸,苦笑着说:“父亲啊,你就体谅体谅儿子吧。”
“老太太在病床上起都起不来,你这么大年纪了,要是出去起了什么闪失,我就是吊死了赎罪,徐家的列祖列宗能饶了我吗?”
老爷子黑着脸瞪他:“区区几头野狼,还能伤得了我了?!”
“是是是,您老威风得很也实在厉害,区区野狼伤不了您,可这边家中总要有个人在啊!”
徐三叔苦哈哈地说:“父亲你就别跟我闹了,你在这边略守一守,我出去看看情况,要是没事儿了,我还得赶着去把夏丫头从酒窖里放出来呢!她都被我锁在酒窖里锁了一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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