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年河卖惨先饿大小将领一个月做到人人面黄肌瘦,紧接着又寸步不让的舌灿莲花之下。
艰苦斡旋一番,在莫城等人说不出口的震惊中,陈年河提出的朝中拨银,西北大营就近采买粮草一事得出了定论。
莫城等人离开西北那日,户部拨发下的粮草银子已经在送往西北的路上了。
陈年河事儿办成了难得的好脾气,赏脸给足了钦差的面子,亲自打马送行。
老生常谈的客套话说过了,莫城意味不明地眯起了眼,感慨道:“此行仓促,也没来得及找故人叙叙旧。”
“说起来徐家也是流放至此,转眼已过两年,尚不知故人的近况如何了。”
“徐家?”
陈年河不耐地眯起眼:“哪个徐家?”
莫城微笑:“被流放至此的,还能是哪个徐家?”
见陈年河不说话,莫城唏嘘道:“想当年嘉兴侯府也是手握着重兵的一方人物,谁曾想最后落个叛国的罪名,满门败落生死不知,世事难料这话果然不假。”
“只可惜嘉兴侯一身糊涂犯下大错,否则徐家满门才俊,何至于至此?”
陈年河面上露出几分讥诮,不屑冷嗤:“徐家当年的老爷子勉强算得上是个人物,只是将军白发陷迟暮,早就当不起大用了。”
“除了当年的老侯爷,徐家哪儿来的青年才俊?你说的是徐璈那个狗东西?还是徐家那两个扶不上墙的二爷和三爷?”
陈年河对徐璈的嫌弃真情实感,对徐二爷和徐三爷的瞧不上也都写在了眼角眉梢,一瞧就知道是半点假的都不曾带。
莫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是我思量不周说错话了。”
“我只是想着同在西北,将军在此镇守说不定会有与故人相见的时候,这才多嘴一问,还望将军莫怪。”
“同在西北?”
陈年河脸上的嘲色重了几分,带着说不出的玩味道:“莫大人可知西北之地到底有多大?”
“这……”
“休说是区区一个徐家,就是把本将军手中的十来万兵马一气儿散出去,在西北这块地头上也砸不出多大的水花。”
陈年河无视莫城凝在嘴角的微笑,嗤笑道:“天圆地方是谬论,可西北之地广袤,若是有心想躲,那藏起来的耗子尾巴轻易可逮不着,不然莫大人以为,本将军为何至今还未能得见故人?”
莫城听出他话中的煞气面露无奈,叹道:“将军可还是在记恨当年的……”
“莫大人!”
陈年河露出不悦打断莫城的话,在莫城辨不出情绪的目光中,一字一顿地说:“本将军既是在此,有些人就必须把尾巴夹好了小心躲着,否则本将军自请来镇守西北的苦心何用?”
“莫大人,你说呢?”
莫城满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多话。
陈年河也像是失了耐性,挥手一甩手中的马鞭,面无表情地说:“此番有劳莫大人辛苦,一路好走,本将军就不远送了。”
陈年河脸上的不虞断绝了其余人想与他搭话的念头,直到钦差一行走远,陈年河直接对着邬连说:“把姓徐的那个废物送走,盯紧了不许出一丝差错。”
“他要是敢作怪,索性就了结了他!”
徐家老爷子是说了十年劳作,可把人放逐到矿山此举,无异于就是撒手不再理会徐二叔的死活。
在矿山那种地方,中途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是谁说得准的?
邬连面露了然轻轻点头:“将军放心,我知道分寸。”
徐二叔被送往矿山的消息次日就送到了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