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言出扎心刺完就走。
明明身陷重围,却一副仿佛进了自己家门似的,悠闲自在得让人恨得牙痒痒。
恰巧就是这般无人可比的嚣张直扑众人口鼻,一时半会儿摸不清底细之前,还真的没人敢动她!
桑枝夏从追兵中穿过,跟不知何时退到队伍最外围的一个大高个擦肩而过时,大高个不留痕迹地往她手中塞了个东西。
下山时桑枝夏借口累了要歇脚,在四个侍卫的贴身保护下,慢悠悠地把玩着沾满泥印的衣摆,皱起的衣摆中展开了一截小小的布条。
布条上是临时咬破手指写上去的三个词:京白,北许,西陈。
白家是指京都国公府。
北许说是的北疆大吏许家。
西陈说的是镇守西北的陈年河。
这些世家与徐家的关联和来往,徐璈和老爷子都曾跟桑枝夏细细的分析过。
在此时特意指出,这几个词却又代表了不同的含义。
有了这些幌子做靠山,别说是打一个七品小官的脸了,她就是在白成仁的面前摔盘子都没事儿。
桑枝夏眸色微动把布条蜷进袖口收起来,在芝麻官的催促下不疾不徐地起身,赏景似的慢慢往下。
桑枝夏自己是不着急,可跟着名为押送,实际上是被拿来当出气筒随意戏弄的人急得头顶冒烟,心里鼓泡。
余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在抓齐嫣儿毫无头绪的现在,把可能与齐嫣儿被劫有关的桑枝夏送到白成仁的面前,或许还是一条出路。
否则牵扯下来,谁都活不了。
然而桑枝夏的难缠程度也分外棘手,根本惹不起!
陈大人脸色阴沉地看着被灵初一脚踹开的人,面目狰狞:“你们到底是想作何?”
“再如此胡搅蛮缠不配合调查,那我……”
“我生性见不得丑的,见了恶心。”
桑枝夏把刁难刻薄描在眉眼,嫌恶地瞥了一眼围住自己的人,直接羞辱:“所以要么别拿这些瞎眼的丑东西围着我打转,要么就选些稍稍顺眼的往前来。”
“不愿意的话,干脆就在此处耗着好了,反正我也不着急。”
不怕死的不心急。
怕死的恨不得后背长出翅膀上天。
尽管桑枝夏对美丑的言辞真的很气人,可饱受羞辱的陈大人还是艰难忍住了,挤出个扭曲的笑说:“你想怎么选?”
“这里就这么些人,你身上的嫌疑最大,我不可能不让人盯着你,你……”
“你,还有你,另外……”
桑枝夏眯眼挑了一圈,随意指了指几个人,兴致恹恹地说:“实在要来几个人的话,就这几个吧。”
“勉强能看,凑合。”
被选中的人不敢吱声,没被选中的敢怒不敢言。
早已气急攻心的陈大人糟心地看了一眼,乱糟糟的也没认出谁是谁,只能是气急的一挥手:“还愣着做什么?”
“赶紧去跟着护严实了!”
“这位矜贵人要是破了半点油皮,全逮了你们几个去抵命!”
被选出的人低眉顺眼的上前,没被选中的看着桑枝夏属实憋屈,索性就纷纷往四周散。
桑枝夏还当真靠着跋扈一人弄了一匹代步的马,不复之前跑路时的狼狈,坐着高头大马,甚至还有闲情四处张望赏景。